第二百七十八章 受制于人(2 / 2)
”语言暴力再加上外力的拼命摇晃,松手时常溪亭已经脱力,像一个淋了雨的泥巴人一般委在了沙发旁边。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常溪亭不停地自语着。
“他那么骄傲,那么高贵,你哪里配得上他?只有把他从云端拽下来,一脚踩到泥坑里,再用你的尖靴子狠命的踩上几脚,还怕他不听话吗?”穆道远的话语像一把沾了毒的匕首,一点一点的进入对方的肌肤,毒药一接触皮肤,便像火苗子一样舔舐着每一个毛孔,毛孔下的每一个细胞,细胞中每一个砰砰直跳的鲜活的生命迹象。
常溪亭已被这血滋呼啦的焦灼乱了心神,一任对方摆布。
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常溪亭不知道自从上次离开穆天和,她度过几个这样的夜晚,但她对自己的身体还是很了解,油尽灯枯——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穆道远虽只有五十岁上下,却已被泛滥的爱欲掏空了身体,女人于他,仅仅是一种发泄,一种找回男人雄风的一个载体,可他的雄风就如那身下的海绵体,永不会有刚起来的一天,所以,他身边的女人就遭罪了。
常溪亭躺在床的里侧,身边是满身赘肉泛着油光像大肥猪一样磨牙打呼的穆道远,她摸着手上的鞭痕,望着看不出颜色的天花板,好像看到了那个月牙儿初现,于荆棘灌木丛中救自己于水火的小英雄。如果不是随后的贪图一时小利,爬上了某人的床,自己会不会成为那个小英雄一生的唯一?
“不可能的,”常溪亭怅然地摇了摇头,自己的出身,自己的学问,自己那动机不纯的开始,一切的一切,都在常溪亭身上刺了一刀,深深浅浅,像极了一颗皱皱巴巴的云南丑核桃,里子比面子更丑陋。
“穆天和,你是我的,永远都是,也一定会是。”常溪亭在心中默念着,黑暗中,只听见牙齿悉悉索索打架的声音。
此话是发了狠的。
翌日,星期一,又是股东们开例会的时间。
黎靖曦以前总觉得十九层,太过高耸了,整个公司都在自己脚下,那这双脚的主人会不会太过自傲了些?
过刚易折,骄兵必败。
穆天和这是跟自己杠上了吗?
黎靖曦在落地窗下,鞠了一捧刚露头的稀碎的黄色光点,股东们都在楼下开着会呢!她这个半年前硬插进来的“学的好不如嫁得好”的典型投机倒把挖人墙角者,还不是多很习惯跟几个阳奉阴违长舌妇似的股东们分庭抗礼,便自动请缨留守看家,穆天和也不勉强,反正自己的就是媳妇儿的,大不了表决时自己多举两次嘛!
这次的会议并没有往日的顺利,穆天和看着长方形桌子对脸两个大肚子叔叔互相激扬文字指点江山,猛然间想笑,可此种场合下,该怎么笑呢,确实是个问题。
表情错乱的穆天和其实最为忧心忡忡。
他不是没有意识到年后公司的暗流涌动,以前也有过,在他个子还没窜到这么高的时候,他就曾经被几个老家伙逼的当堂抹眼泪儿抽鼻涕,不过那已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可这次?……
穆道远到底握着什么底牌,何以年一过,连面儿都不顾啦!
那个头摇屁股撅的人是小叔叔的直属部下,近期的好几次针锋相对都是他牵的头儿,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叫的狗不咬人”,怕是老祖宗的常识有些误差!穆道远的这条狗,不仅到处狂吠,还实打实的咬人。可他难道不知道“人怕出名猪怕壮”“枪打出头鸟”吗?打仗时跑到前面的必定死得快。
穆天和望着这个即将成为弃子的此时还在恣意挥洒唾沫星子的啤酒肚,心里竟莫名有些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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