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后续(1 / 2)
已过三天,老板竟还是一副蔫蔫的样子,比三天前更加心事重重了。
李秘书站在对面,已汇报完了工作,看老板的表情,并没有要放他离开的意思。
二人就那样,一坐一站,憋着气,看谁先开口。
“有没有什么……方法……或药物,能让人失去……记忆?”穆天和在桌子上随手用笔敲着,“哒哒哒”无情无绪。
“嗯……催眠……”李秘书没想到憋了半天,竟会有此一问?
“……”
“那……还可以人为干预,比如说手术或外力强加?”李秘书又尬了一句。
“外力?那……会不会留下……不可抗的后遗症?比如,叫不醒的噩梦或者……因失去某部分记忆而使其他方面……尤其突出,远远高出其他人?”
穆天和自顾自说着,李秘书是真搞不懂老板的思维了,按理说,快到年末了,各项总结前景指标纷至沓来,这个点应该是一年中最忙碌的时刻。老板竟然“不问苍生问鬼神”,怕不是百炼钢也难抵绕指柔了。
“这几本书,给我买来。”说着,穆天和递过来一张纸,上面整整齐齐列了两排书单,《像心理学家一样思考——冰点的思考》,《人格心理学》,《应激与心理危机干预》,《现代精神分析“圣经”——客体关系与自体心理学》等等,大多还列了出版社和作者。
李秘书看看书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看来老板是被夫人吃得死死的了,要不,这么长的书单里,咋还夹杂着《夫妻心理治疗与辅导指南》和《压抑的女性》这样的极其引人遐想的极品书呢?
李秘书“嘿嘿”了两声,一抬头,发现老板正黑沉着一张脸瞪着他,赶忙生硬地收回嘴角的一撇,憋出内伤地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董事长,今年半年的财务听证会下星期一举行,到时对海外的Y公司……”李秘书请示道。
“不要打草惊蛇,那是个皮包公司,一惊着了就卷铺盖卷走人,到时茫茫人海,难以寻觅。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停了停,“嗯?”穆天和歪着头给李秘书了个大大的不识眼色的嗔怪。
“董事长现在越发有学问了。”李秘书欠了个身,整理好文件出去。关上门的那一刻还心有余悸,这以后不仅要抓住事物的要点,还得多读点书啊。要不然哪句话接不好了,劈头盖脸一顿骂也未可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几天得到穆天和的批准,带薪休假。
我也没闲着,凭着小文给我的信息,在劳务市场快速找到了姓赵的保姆。
人高马大,办事利索,察言观色,压低服高,绝对是保姆市场久经考验不可多得的一个“人才”。真不知当时小姑姑是怎么选中她的,她又是如何在小姑姑家隐藏这么久的。
想来小姑姑也是个不爱着家的主。那小艺应该受了不少委屈吧!一想到此,我的气儿就不打一出来。
那个赵阿姨竟不以为然。大谈特谈小艺如何难带,自己如何辛苦,又有一家好人家要用她了,自己如何勉为其难推脱掉了。
边向我诉苦边不停地用眼角的余光扫向我,时不时地跟我来个对视。对视时并没有一般阿姨的朴实和羞赧,倒有一种故作此态的矫揉造作。
我轻哼了声,对她的诉求不做任何表态,扔下她的资料,转身走了。
“哎!老板,我照顾小孩有经验的,你那孩子已经跟我混熟了,我……”看我走了,哈巴狗似的在后面讨好道。
我并不反对世人的势利,但如此市侩地论斤论两对待一个孩子却是我所不允许的。
小姑姑啊!不对孩子负责,干嘛要生呢?哎!
小文小艺,一文一艺,多么讽刺,晋朝葛洪在《抱朴子.自叙》中曾言“洪祖父学无不涉,究测精微,文艺之高,一时莫伦。”鲁迅也曾于《坟·论睁了眼看》中说“文艺是国民精神所发的火光,同时也是引导国民精神的前途的灯火。”可小姑姑家的一文一艺,多好的人儿,竟成如此状态,怕是要恶心到这些老人家了。可是也苦了这些孩子们啊!
想此,心莫名地揪了起来。
雪,自从飘起,就没有停下来的势头,一天紧似一天。
路边行道树里已积了厚厚一层雪,四围周边已成群结队挂满了冰溜子,作景儿看,高高低低,大大小小,随便截一帧,就是一幅画,作物儿看,凉手凉心,还未触碰,就觉一股凉意直窜脑门儿。
打个的士回家,穆天和已在院中对狗狗别墅做着修缮工作,木瓜在旁边呆呆地瞅着。我也像木瓜一样,蹲在旁边瞅着。
还别说,穆天和的手艺可真不赖,空间大,厚绵垫子,牢靠舒适,“好一个狗窝。”我赞叹道。
“快回去,外面冷。”穆天和弯弯的眉眼间流出的一弯春水,简直把人的心都暖化了,尤其是春水里的脉脉柔情,沦陷进去,永世不想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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