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闺动(1 / 1)
最好的友情,各自忙乱,互相牵挂。
“遇见一个人然后生命全改变,原来不是恋爱才有的情节。”闺蜜不是恋人,但有时候却比恋人更长久。闺蜜是一种神奇的动物,陪你笑,陪你哭,陪你疯,陪你傻。累了,提供肩膀给你依靠,渴了,会贴心给你送上一杯水。在众人面前,挺你的是她,损你的也是她。
我已记不清我跟桃夭夭是何时相识的了。只记得那一个个一起逃课,一起喝酒,一起看彼此情书,一起对着远方喊“我爱你xx”,又一起哭爹喊娘损人爽己的日子。
她从不承认是我的闺蜜。“闺”字太小气,“蜜”字太腻歪。还不如“你这头猪”来得实在。
“猪”确实很实在,但是你能在别人面前展现自己的猪头猪脑猪肚猪腰猪心吗?哈哈!不能吧。
“桃夭夭,猪腰想你啦。”这是我跟桃夭夭的暗号。真正的猪腰又肥又壮还四平八稳地乱晃。我说“猪腰想你”,是告诉她需不需要去健健身美美容啊?
“啊?啊……啊……”
“你生病了?”以桃夭夭的性格来看,绝对不会出现如此靡靡之音。
“嗯……啊……”
“你这个老妖精,就不怕闪了老腰啊!麻溜的,老地方。”真服了他俩了,这都什么点儿了?还在**引体向上。
三十分钟后,桃夭夭一身骚气地站在了幸福广场一间室外的咖啡馆靠吧台的一张桌子旁边。
“公粮收完了?”我用小勺搅着杯壁,漫不经心地说道。
“那当然,本来还想再收一会儿的,谁让你鬼哭狼嚎的呼唤呢!速战速决可不是我的行事风格。”
“哟……”我拉着长调,从上到下,又瞅了一眼桃夭夭。粉红蕾丝长裙,裙长及膝盖,肉色打底袜,金边亮钻高跟小皮鞋。“哎,已经偏向芭比粉了。”
再细瞅,短发已及脖颈,头发帘根根精致,在微风中招摇,无可挑剔的妆容,命犯桃花。一个艳红真皮小坤包,斜挎腰前,十跟手指上做着不能沾阳春水的各色美甲。简直就是情窦初开的豆蔻少女样吗?
“老妖精,吸了多少阳气儿啊?返老还童了你?”我回过眼儿,搅动着杯子,问道。
“我们在造人那!”桃夭夭一屁股坐下去的样子,还是活化出了那个以前的桃夭夭。
这一句话可把我吓了一跳。“结婚了?领证了?你们俩玩火自焚吧!”
“哎呦,姐姐,啥年代了?”说着桃夭夭嫌弃地看看我,拿出她的小粉扑往她那张不知刷了多少层大白的脸上点了点按了按。“我上次咋说的?结婚比不上你,生孩还比不上?那也太怂了吧!”又补了一层大白后,身子不自觉地往我这边凑了凑,对我耳语道,“我跟我们家的喜之郎都查过了,这几天造人最好,而且还是个男孩,喜之郎家就他一脉单传,我要先生个男孩,稳稳军心。”
“他家人是不是不接受你?”我正色问道。
“也没吧,就是希望先处处。”提到这个话题,桃夭夭的神色突然黯淡下去,“我比他大,头一次见家长,还是那个二男头,牛仔褂牛仔裤,说话也不是很注意,不懂规矩,所以……”
“所以他家家长一副老式做派,带一副有色眼镜看你,认为是你这个社会姐大姐大勾引了他们家的纯情无辜少男。”我喝了口咖啡,恨恨地说道,“他们口中的处处,就是……黄了。”
“也没这么直接,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桃夭夭似是劝戒我,但更像是劝慰他自己。
“第一次到他家,懂什么规矩?”我愤懑不平地抬高了分贝。
“你一直在国外生活,对中国的民风并不是太了解。”我给她要了杯咖啡,示意她好好坐着,对她说:“喜之郎家在西南,民风彪悍却守旧,而他家经济条件一般,没几个见过大世面的亲戚,父母含辛茹苦把他供养出去,好不容易混个稍微拿得出手的设计师,在咱看来没什么,在他们老喜家,那可是捅破了天了,这得老坟头上烧多大的高香啊?你想想,能轻易让你扒拉走?”
“噗嗤”我这一番话倒把她逗乐了,没心没肺的家伙。“嗯,他确实很优秀。”
我白了她一眼,“多精挑一个人儿呀,难道不知中国的心心相印心有灵犀金诚所至金石为开,十有八九毁于漫长的婆婆媳妇亲家母的拉锯战?尤其是像他们这样欠考虑想当然孤注一掷的苦命鸳鸯。”
我随后叹了口气,抬起头,把视线渐渐放远。海天一色的茫茫江面上,几只海鸟在争相追逐着,“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有时我们连老杜笔下的沙鸥都不如,何苦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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