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什么?又渡赤水?!(1 / 2)
赤水河畔的惨烈,如同冰冷的钢针,深深刺入每个幸存战士的心底。
部队沿着崎岖的山路,沉默地向遵义方向急行军。
队伍拉得很长,人人面带菜色,步履蹒跚。
湿透的军装被体温和行走的热量勉强焐干,又在林间的晨露与汗水中重新变得潮湿,紧贴着皮肤,又冷又黏。
伤员的呻吟被竭力压抑在喉咙里,更添几分沉重。牺牲战友的面容,在河水与硝烟中的最后身影,不断在每个人眼前闪现。
刘雅丽走在队伍中段,感觉每一步都踩在刀刃上。
身体的疲惫远不及内心的煎熬,她不断回放着渡河前后的每一个细节,试图找出那个导致灾难的关键失误。
是佯动不够逼真?是选择的渡河点太过明显?还是部队集结时暴露了行踪?
无数个“如果”在她脑中盘旋,每一个“如果”成真,似乎都能挽救回一些年轻的生命。
那种深入骨髓的自责,几乎要将她压垮。
直播间的弹幕也失去了往日的喧闹,偶尔飘过的几条,也充满了沉痛和思考:
“看着这些战士的眼神,我好难受……”
“雅丽姐别太自责了,战争就是这样,没有万全之策。”
“可是,明明可以避免的啊!为什么要走回头路?”
“前面的,不懂别瞎说,主播的决策必然有深意,只是我们还没看懂。”
看到关于“深意”的弹幕,刘雅丽嘴角泛起一丝苦涩。
深意?她现在只觉得自己的决策蠢透了。
她只是一个凭借着历史答案“作弊”的考生,当考场情况稍有变化,她就原形毕露,还连累了无数人。
经过连续数日的强行军,部队终于抵达遵义城外。
此时的遵义,守备相对空虚,大部分黔军已在之前的追击和赤水河阻击中消耗、分散。
疲惫不堪的红军战士们,将所有的悲痛和愤怒都倾泻在了攻城战中。
战斗异常激烈,但比起赤水河畔的绝望,这种正面攻坚反而让战士们觉得痛快。
他们用刺刀、手榴弹,用着憋了一路的狠劲,硬生生冲破了黔军的防线,再次占领了这座熟悉的城市。
进入遵义,部队获得了短暂的喘息之机。缴获了一些物资,战士们终于能吃上一顿热饭,更换一下破烂的衣物,伤员也得到了初步的安置。
然而,空气中弥漫的并非全是胜利的喜悦,更多是一种劫后余生的茫然和难以驱散的悲伤。
就在部队初步安顿下来,各级指挥员正在清点人数、统计损失、补充弹药,思考下一步行动方向时,一次临时的军事会议在原黔军师部召开。
与会者包括军团主要指挥员,以及脸色依旧苍白的刘雅丽。
会议上,气氛一开始还算正常。
彭委员率先发言,他指着地图,语气坚决:“同志们,我们虽然再次占领遵义,但形势依然严峻。
溃退的黔军残部正向打鼓新场方向逃窜,士气低落,队形混乱。
我认为,我们应该趁胜追击,扩大战果!一来可以缴获更多物资补充自己,二来可以进一步打击敌军士气,巩固我们在黔北的立足点!
这是一块送到嘴边的肥肉,不能不吃!”
他的提议得到了不少指挥员的附和。
“对!追上去,干掉他们!为赤水河牺牲的同志们报仇!”
“部队需要一场像样的胜利来提振士气!”
“打鼓新场地形我们熟悉,有利于我军穿插包围!”
众人议论纷纷,目光都聚焦在地图上打鼓新场的位置,仿佛胜利唾手可得。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清晰而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如同冷水泼进了油锅:
“我反对。”
所有人都愣住了,目光齐刷刷地转向声音的来源——刘雅丽。
她站在那里,身体似乎还有些虚弱,但眼神却异常坚定,甚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固执。
“我们不能去打鼓新场。”她重复道,语气斩钉截铁。
彭委员眉头紧锁,强压着不解和一丝火气:“教员同志,为什么反对?理由是什么?现在追击,时机正好!”
其他指挥员也投来疑惑的目光。
是啊,理由呢?
军事上,这看起来是当前最优的选择。
刘雅丽张了张嘴,感觉喉咙发干。
理由?
她真正的理由是——历史上,红军三渡赤水前,并没有大规模追击逃往打鼓新场的黔军,而是主动再次渡河!
她不能改变这个“标准答案”,她害怕任何一个微小的偏离,都会导致更无法预料的灾难,就像赤水河边那样。
可她怎么能把这个理由说出口?
她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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