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广德保卫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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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三七年冬月廿五,广德县城外。

天阴沉得像是要塌下来,细碎的雪粒子混着冰冷的雨丝,打在脸上生疼。

刚从淞沪那片血肉磨坊里撤下来的川军第145师433旅886团残部,就集合在这片江南湿冷的旷野里。

脚下的泥地冻得梆硬,草鞋踩上去,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

吴昊然跺了跺冻得发麻的脚,呼出的白气瞬间被寒风吹散。

他旁边站着秦林祥和张泽恒等玩家们的脸都冻得发青,身上的灰布单军装又薄又破,好些地方还沾着洗不掉的血污和泥点子。

放眼望去,整个团稀稀拉拉站着的,大多都是和他们一样满脸疲惫、带着伤。

队伍里静悄悄的,只有寒风刮过光秃秃树枝的呜咽,和偶尔压抑的咳嗽声。

站在他们正前方的,是886团的刘团长。

这位团长带着军人特有的肃杀和一种近乎悲壮的凝重。

他腰板挺得笔直,像根钉在风雪里的铁柱子,目光扫过眼前这一张张写满疲惫与茫然的脸。

“弟兄伙!”刘团长猛地开腔,声音不大,却像炸雷一样劈开了沉寂。

他用的不是官话,是地道的川音,带着盆地特有的铿锵和一股子豁出去的狠劲。

“都站直咯!听老子讲!”他目光灼灼,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上头有令!广德!必须给老子守到起!死守!”

他重重地吐出“死守”两个字,拳头在空中狠狠一挥,仿佛要把那无形的军令砸进每个人的心里。

“淞沪打得惨,老子晓得!大家伙都是九死一生爬出来的,都累,都痛!”刘团长的声音低沉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嘶哑,目光扫过队伍里那些还缠着绷带的身影,“老子也痛!看到袍泽兄弟躺倒起,老子心头跟刀剜一样!”

“但是!没得法!后头的兄弟伙,国府的大部队,还有千千万万的父老乡亲,他们需要喘口气!需要时间!”

“广德,就是勒道闸门!闸门垮了,鬼子就要像洪水一样冲进来,祸害我们的家!”

他往前踏了一步,脚下的冻土发出沉闷的声响,目光如同刀子般锐利,挨个扫过前排士兵的眼睛:“龟儿子小日本,仗着铁乌龟多,飞机凶,就以为老子们川耗子好欺负?放他娘的屁!”

他啐了一口,唾沫星子在冷风中瞬间凝结。

“老子们川军,袍哥人家,讲的就是义气,讲的就是骨气!当年保路运动,老子们的先人就没虚过!”

“今天打鬼子,更不得拉稀摆带(退缩)!”刘团长猛地一拍胸脯,发出“嘭”的一声闷响,“这一仗,老子跟你们明说,九死一生!活下来的,是英雄!躺倒起的,是烈士!没得第三条路走!”

寒风卷着雪粒子,打在士兵们单薄的军装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队伍里一片死寂,只有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玩家们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那“九死一生”四个字像冰锥一样扎进耳朵里,带来刺骨的寒意。

但刘团长那带着浓烈川音的、如同烧红烙铁般滚烫的话语,又在他们冰冷的身体里点燃了一簇微弱的火苗。

他们下意识地挺直了佝偻着的腰背。

“现在!”刘团长猛地拔出腰间的驳壳枪,高高举起,最后的吼问:

“弟兄伙!你们——怕不怕?!”

这声吼问,像点燃了干柴的烈火!

短暂的沉寂被瞬间打破!

“不——怕——!”吴昊然几乎是和秦林祥、张泽恒同时扯着嗓子吼了出来,声音因为激动和寒冷而嘶哑变形。

紧接着,整个886团残存的士兵,如同沉睡的火山骤然喷发!

“不怕!”

“怕个锤子!”

“龟儿子才怕!”

“跟狗日的拼了!要得!”

各种各样的川音吼声汇聚成一股巨大的、血性豪气的声浪!

玩家们们挺起了胸膛,冻得发僵的脸上,恐惧被一种近乎狰狞的斗志取代。

这一刻,吴昊然这些刚被抛进这场血肉风暴的“玩家”,都被刘团长那带着浓郁乡音、浸透了血性与责任的战前动员点燃了胸腔里最后那点滚烫的东西。

刘团长看着眼前这群衣衫褴褛、装备低劣却爆发出惊人战意的士兵,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动容。

“好!有种!不愧是老子的兵!各就战位——!”

随着这声解散令,玩家们如同开闸的洪水,迅速转身踏着脚下冰冷的泥泞和薄雪,奔向各自阵地。

吴昊然、秦林祥和张泽恒三人也裹在人群中,朝着同一段相对“完整”的堑壕跑去。

“嘿!没想到我们三个龟儿子居然又分到一堆咯!”吴昊然一边跑,一边咧着嘴,但声音还是有些发颤,“这哈子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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