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李世民探讨兵书!(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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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一身常服,未及换朝服,怀里果然捧着个布包,布角紧紧攥在手里。
连行礼时都没敢把布包放在地上,只躬身道:“臣李靖,叩见陛下。”
“免礼。”
李世民目光落在那布包上,见布包边角隐约露出一点纸页,质地不似大唐宣纸,倒透着股紧实的光泽。
“你这怀里揣的是什么?竟让你连回府换衣的功夫都省了?”
李靖直起身,双手捧着布包上前,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正是那本《纪效新书》,纸页平整,墨字清晰,横排的版式在满是竖排手抄本的太极殿里,格外扎眼。
李世民的目光刚落在书页上,指尖就下意识往前伸了伸。
待看清那极小却工整的字迹,还有纸张特有的挺括质感,眉头倏地舒展,语气里带着几分了然,又有几分意外:
“这是...萧然那小子的东西?”
他虽没见过萧然拿出这本书,却记得之前在萧然家里看到了借孙思邈的草本纲目和太极拳。
不是大唐工匠能造的纸,也不是人工手抄能有的规整。
“回陛下,正是,觉得此书甚是不凡,请陛下过目。”
李靖没有说这是兵书,倒是让李世民更好奇了。
“朕倒是要瞧瞧,萧然这小子的东西,都不一般。”
张阿难接过李靖手里的书,恭恭敬敬递给李世民。
李世民指尖搭在书脊上,初时只带着几分“看萧然又出什么新鲜名堂”的随意。
毕竟他自幼习兵法、统三军,见惯了《孙子》《吴子》这类传世兵书。
对这本版式怪异的小册子,本没抱太多期待。
指尖漫不经心地翻过两页,目光扫过“兵不贵多而贵精”。
只淡淡颔首,心里想着“此理寻常,算不得新奇”。
可当视线落在“练胆非靠战前训话,需每日查士兵冷暖、解家眷之忧,军心稳则胆气生”时。
他搭在书脊的手指蓦地一僵,漫不经心的神色瞬间敛去。
他抬头看了眼李靖,见对方垂首立着,才重新低头,逐字逐句重读。
作为君主,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军心”的重要性。
之前征东突厥,有士兵因家眷遭灾而阵前分心,当时只派官安抚。
却没想过“日常查探”竟能提前防患。
如今此书将“管兵心”写进练兵根基,戳中的正是大唐军制里“重战术、轻人心”的疏漏。
翻到“伍长职责需含‘记士兵家眷信息、报军需短缺’”时,李世民忽然从龙椅上坐直了身子。
指尖在纸页上重重一点,呼吸都比平日重了几分。
他想起前几日兵部奏报:边军伍长多是武将出身,只懂带兵冲锋,连士兵缺粮都要等军需官巡查才知。
若按此书所言,让伍长管这些“琐碎事”,岂不是能让中央更快掌握边军实情?
这哪里是练兵之法,分明是强化中央对军队掌控的妙策!
张阿难在旁见陛下原本松弛的肩背渐渐绷紧,握着书的手甚至微微用力。
连案上的朱笔都被碰得滚了半寸,赶紧悄悄上前将笔扶稳,又轻步退了回去。
李世民越往后翻,眉头皱得越紧,却不是不满,而是震惊于书中的“全局观”。
看到“抗倭练短兵、御突厥练骑兵,需按边境地形定兵制”时,他索性站起身,捧着书在殿内踱了两步。
李世民合上兵书,又惊又喜,“这小子,有此等好东西,居然不早些拿出来。”
“右仆射,这是萧然让你给朕带回来的?”李世民看向李靖。
“陛下,不是,这是萧然小郎君赠送给臣的!”
李世民脸上的笑僵住了,自己有点自作多情。
但是李世民也不纠结这种问题,不管怎么说,给李靖的自己也能看到。
李世民将书重新摊开在案上,指尖划过“鸳鸯阵”的图文注解。
抬头看向李靖时,语气已没了方才的玩笑意,多了几分君主探讨国是的郑重:
“药师,你征战多年,也见惯了我大唐的军制。”
“此书里的法子,你觉得哪些能用到,哪些又得放一放?”
李靖躬身上前两步,目光落在书页“抗倭需练短兵相接”一句上,先摇了摇头:
“陛下,此书著作之人应该是常年抗倭,对付的多是沿海倭寇、山林盗匪,故而重短兵、重水战。”
“可我大唐主要边患在漠北突厥、西域诸国,骑兵才是根本。”
“这水战的细枝末节,于我大唐用处不大,顶多让沿海州府的守军略作参考。”
李世民颔首赞同,指尖点了点“伍长职责十三条”:
“你说得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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