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祭祀【二】（1 / 2）

苏锦锦瞧着两条船上的人，看起来并不像是一家人，倒像是几家一起合作出海，然后捕获的海鱼平分的样子。

她想起杨里正也提过此事，按理说这种和银钱相关的事，肯定都是自家人才更放心的。

但由于出海的特殊性，来福村在积年累月的经验下，也摸索出了他们自己的路。

毕竟不是每家都能出好几个壮劳力的，再说了，出海到底有风险，若是一家人全都在一条船上的话，要真出了什么事，剩下的便只有孤儿寡母了。

杨家村和吴家村的村民们都聚在一起，向来福村的村民打探着出海的事项，苏锦锦也知晓，吴家村的村民几乎家家户户都交了银子造船，而杨家村大多数也参与了。

她左右打量了几眼，瞧见身旁一个妇人正牵着两个小女孩，抹着眼泪看着那远去的船，便好奇地问：“大娘，您家当家的也在船上？”

那妇人点了点头，倒也没嫌弃苏锦锦脸生，指着一条船就说：“我家当家的和我家大郎，都在那呢。”

苏锦锦顺着看去，不免惊讶，那船上确实有个年轻的小伙子，但那小伙子看着比她还要小。

她疑惑地问：“大娘，您儿子瞧着还那般小，竟就出海了？”

那妇人叹了口气：“来福村的规矩便是如此，娃娃满了十四便要出海，只有出了海，才算是成人喽，等我家大郎这次回来，也可以给他说媳妇儿了。”

三娘扯了扯苏锦锦的手，奶声奶气地问：“四婶婶，到时候我和姐姐也要这样吗？”

那妇人笑道：“女娃娃出什么海，瞎掺和不是？”

苏锦锦向三娘暗暗摇了摇头，又看向那船，那都还没长开的男孩儿，正用力地和妇人挥手告别，妇人虽然满脸不舍，但却没往前迈一步。

苏锦锦眨了眨眼，瞧着祭祀也算是结束了，便带着大娘三娘走了回去。

大娘三娘都是头一遭看这祭祀，那兴奋劲儿一时半会都下不去，回了院子都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

苏锦锦帮着奶奶端着早饭，顺带将方才见到的也都和杨景安说了。

“那老人家看起来精神矍铄，中气十足，只是他唱的那些词我就听不太懂了。”苏锦锦颇为遗憾。

那些恐怕是专门吟诵用的语言，除了做祭祀的人外，怕是没几人懂的了。

杨景安打量着她笑道：“想知道？”

他的语气带着几丝打趣，苏锦锦疑惑地看了他几眼：“难不成你知晓？你从未来过海边，为何会知晓这些？甚至还知道祭祀的事儿？”

杨景安放下书卷：“我曾读过几卷沿海游记，祭祀大多都是为祈祷平安归来罢了。”

苏锦锦坐到了炕上，点着头：“这些我大多也猜到了，那吟诵的又是什么？祈祷满载而归吗？”

杨景安摇了摇头：“人之贪心，尤多不足，对于出海的人来说，能平安归来就已是最重要的了。”

苏锦锦回忆着村民们脸上虔诚的神色，不免感慨：“我还以为他们会祈祷大丰收呢，没想到竟然就是最简单的平安。”

杨景安长叹口气：“这才是生活多年的大智慧。”

若是以前，他也不觉得这有多紧要，但自从腿断后，他才知晓‘平安’二字的重要。

苏锦锦点头同意，又想起后来见到的妇人，她刚想问，杨老婆子就端着碗走了进来。

“吃早饭喽。”杨老婆子招呼着。

苏锦锦被这一打岔，也不好再问，直到饭后，杨景安才问道：“你方才想问什么？”

“什么？”

苏锦锦愣了一下，才回想起来，坐到炕边将那妇人的事说了出来，

“我就是觉得奇怪，她明明那般不舍，但愣是离得好远，就是不上前。”

她当时就觉得怪怪的，只是她毕竟和那妇人不熟，因此也就没有问，如今见杨景安这般熟悉出海的流程，想着他或许清楚。

杨景安看了苏锦锦一眼，顿了顿才开口：“或是海边人多，那妇人便没上前吧。”

苏锦锦回忆着当时的情形，杨景安又开口道：“如你所说，那妇人还带着两个小孩，恐是怕人多走散，或是伤着了孩子。”

苏锦锦迟疑地点了点头，这话倒也在理，当时她没有再往前走，也是因为带着大娘三娘的缘故。

人一多小孩子就容易走散，虽说都是同村人，但挤着踩着了也不好。

如此这样一想，苏锦锦便也没再纠结，她瞧了眼外头的天色说：“我今儿个要去县里帮奶奶买些鸭苗回来，午饭怕就不回来了。”

杨景安‘嗯’了一声：“带上油伞，莫要再像上回那般了。”

苏锦锦应了下来，此次她是要多买些鸭苗的了，她想试试看空间里能不能放活物进去。

若是空间里能放的话，她便可以再买些鸡苗一并放进去，在空间里养出来的鸡鸭，想必会更加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