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断章狗不得好死(求月票!)(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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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斩太监,明日怕是要逼宫了。此人若掌九边兵权,我江南士绅之家,还有活路吗?”

    另一人轻摇折扇:“诸公莫急。卢象升越是刚烈,死得就越快。我已联络十三省同门,共拟《公车上书》,列举其‘十大罪状’:专权、残暴、蔑视祖制、结党营私、动摇国本……只要奏章齐发,不怕天子不动摇。”

    “可皇上如今对他信任有加啊。”

    “那就让他不再值得信任。”第三人阴恻道,“我已经派人潜入京师,寻访当年昌平侯府旧仆,许以重金,让他们作证说卢象升抄家时私吞珍宝;另有一批人正在伪造他与蒙古部落往来的书信……只需一纸‘通敌’证据,便可叫他身败名裂!”

    众人相视而笑,举杯共饮。酒液映着烛光,宛如鲜血。

    数日后,京城骤变。

    先是通政司接连收到十余道弹劾奏章,皆指卢象升“恃功骄纵,擅权妄为”,更有翰林院编修上疏称其“形同藩镇,渐有不臣之心”。紧接着,户部侍郎突然翻案,声称去年宣府军饷短缺系因地方贪污,并非中央克扣,反指责卢象升“借此煽动军心,图谋割据”。

    流言如瘟疫般蔓延。市井间开始流传“卢公欲自立为王”的谣言,甚至有孩童唱起俚曲:“紫微星暗,黑煞临边,卢郎提剑,要坐金銮。”

    崇祯起初不信,仍将奏章留中不发。可随着压力日增,连内阁次辅钱龙锡也开始劝谏:“卢尚书功高震主,虽无异志,然众口铄金,恐伤君臣之道。不如暂召其回京述职,以安群臣之心。”

    恰在此时,刑部传来消息:黄?在狱中自尽,留下血书控诉“卢象升逼供致死,欲掩其通敌真相”。更诡异的是,狱卒称当晚无人进出,门窗紧闭,唯见墙上用血写着四个大字:“清君侧!”

    崇祯震怒,召集群臣质询。大理寺卿力辩此案疑点重重,黄?素来刚烈,绝非轻生之人;且其尸身颈部有勒痕,显系他杀。然反对之声汹涌而至,有人竟当庭哭谏:“卢象升在外握重兵,内有天子宠信,若不早制,恐成曹操、朱温之祸!”

    朝堂之上,攻讦如潮。卢象升尚未归来,他的名字已被钉上耻辱柱。

    远在居庸关,卢象升正亲自督工修筑河堤。永定河故道旁,数千民夫挥汗如雨,搬运石料。他脱去官袍,挽起袖子与百姓一同扛木运土。一名老农颤声问道:“大人,您贵为尚书,何必亲力亲为?”

    卢象升擦了把汗,笑道:“你们种地养活天下,我守土护你们平安,各尽其责罢了。若只知坐享俸禄,那和那些躲在深宅大院里骂我的人有何区别?”

    话音刚落,驿骑飞驰而至,递上一叠文书。卢象升逐一翻阅,面色渐沉。待看完最后一份《邸报摘要》,他缓缓合上册页,望向南方,眼神复杂。

    “大人,怎么了?”杨义小心翼翼问。

    “朝廷让我回京‘述职’。”卢象升淡淡道,“说是商议整顿九边军制。”

    杨义急道:“这是调虎离山!他们想夺您的兵权!”

    卢象升摇头:“我不走,军心必乱。我若走,便是承认心虚。况且……”他顿了顿,“有些账,也该当面算清楚了。”

    三日后,卢象升留下周遇吉镇守居庸,亲率三百亲兵返京。沿途所见,令人心寒。昔日夹道欢迎的百姓如今低头避让,孩童不再欢呼,老人默然回避。酒肆茶楼中,谈论的不再是“卢公破敌”,而是“权臣弄兵”。

    进入京城那日,天空阴沉。西华门外,竟无一人迎接。往常百官出迎的场面荡然无存,唯有几个乞丐蜷缩在墙角,望着这支风尘仆仆的队伍,低声嘀咕:“这就是那个要造反的卢大人?看着也不像啊……”

    卢象升不予理会,径直入宫求见。

    乾清宫内,崇祯独自等候。多日不见,帝王憔悴更甚,眼下乌青,手中仍握着那份《黄?血书》。

    “臣卢象升,叩见陛下。”他跪地行礼,甲胄铿锵。

    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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