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生辰快乐(1 / 2)
她只想过自由自在的日子,坐守南方,以杭州为京畿,弟弟拥军北处,控住邺都,保证中原都在萧家的人手里,就很好。
还是一句话,她不会轻易进犯弟弟的领土,但他也别来招惹她。
“阿絮。”傅汝止疾走两步,控住她的手,稍稍用力,立刻人仰马翻地摁倒在床。
帐中空间狭小,灯火昏暗,萧絮温驯地躺倒,任由他覆住自己的身子,她没反抗,或是说她根本就没想反抗,轻轻闭上眼睛,欲拒还迎般吻了下他的胸膛。
“行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傅汝止看着好笑,松开她平躺在枕边,“你不知道我此次摸过来,到底带了多少人,更害怕我另有图谋,与其等我走了再跟踪,还不如现在就从了我,色诱勾引,把话套出来,左右你只有你的身子,我想要就要,我不要你也没法子。”
萧絮:“……”
什么破人啊!
傅汝止见她长久没说话,侧过头问:“我说错了?”
她抱着被子往外挪了挪,骂骂咧咧地说:“对对对,你怎么会错,那你别碰我,哪里都不许碰!”
帐中灯火越来越昏,她酿酿酱酱地往外边挪,确认从头到脚乃至头发丝都碰不到他后,重重地哼了半声,蜷缩起来睡了。
“阿絮,生辰快乐。”
傅汝止扑过去用力揽她入怀,紧紧扣拥住她,冷不伶仃地道了句。
她霎时僵住,懵懂地转过身:“傅汝止,明日才是我的生辰。”
“我知道,只是明日给你祝寿的人太多,我想早点说罢了。”傅汝止揉了揉她的脑袋,笑叹道,“时光荏苒,阿絮都廿九岁了,心性却和十七岁时没什么区别,倒是傅某,一年比一年沧桑了。”
萧絮捂嘴笑:“是啊,你都老得要掉牙齿了。”
“应当还没这么老吧?”傅汝止挑眉。
她笑得眯起眼睛:“没有,我乱说的,傅郎身强力健,还似当初少年时。”
日升月沉,岁月滴淌,一日日地过着,过去就过去很久了,嫁给他那年她才十七岁,多好的年纪,像花朵般绽放,怎么瞬息之间,都人到中年,自问沧桑了。
萧絮自嘲般摇摇头,晓得他愿意抱自己,下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
傅汝止胸中波涛汹涌,想说什么又都觉不妥,酝酿许久才道:“阿絮,我给你靠靠吧,自先帝驾崩以后,你虽从未与我说过什么,其实我知道你在这世上再无依靠,必须撑着一口气逼自己独挡门面,用尽全力保护好你的儿子,还有父皇留下来的山河,很辛苦。”
她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往他怀里缩。
他心痛得无以复加。
他很想跟她说对不起,对不起没有在最痛的时候陪在她身边;对不起当初他的心高气傲,不允许自己再往前一步,反叫她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
可他应当怎么说?如何说?
她愿意接受吗?
他承认自己是自私之人,这些年最想念她的时刻,是他在西庭与众将面对奚国与西凉国的各类事琐,制衡把关,全军上下什么都要他来一锤定音,他便会想若她还在就好了,起码还有个人能商量。
还有他晋国公以后,身系茂陵傅家宗族荣辱,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偏偏后宅没有可信的妻房,妯娌琐碎,甚至于一大家子的产业,子嗣后代的前途,都仰赖在他身上。
什么都要重新学,什么都要重新做。
他都尚且如此呢,那萧絮呢?
父亲乃一代雄主,嫡母坐镇正宫数十年不倒,上有两个杀伐交错,手腕狠硬的兄长,下有一个扶不起的昆弟,与他人眼线维持了整整三年的婚姻。
公主府二千多条人命、蔡青禾、萧同尘,哪个不仰赖她的照顾,更何况她还要养育个备受世人轻视的孩子,隔山打牛,敲山震虎,一个后宅的女人,或许夜里还会因为没有守护好爹爹的江山哭。
她那时该有多绝望?
他想都不敢想。
所有的苦,所有的痛,从小到大,从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在面对,夜深人静时,在某个男人的怀里贪图那点所谓的床笫温柔。
她贪的哪是床笫,不过是寻找有所依靠的错觉罢了。
可错觉就是错觉,孤独就是孤独,上至皇帝太后,下至黎民百姓,都需要她的周旋保护。
他一直都觉得,后悔是这世上最无意义的事,人都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可若世上真的有后悔药的话,他一定会吃的,若自己还在,起码还有人能与她同舟共济,做她的肩膀。
此刻已经很晚,萧絮蜷在他的怀中安睡,傅汝止掌心温热,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
她是被鼻尖的狗尾巴草刺醒的。
天刚刚擦亮,萧明就轻手轻脚地溜进正帅帐,小心翼翼又熟门熟路地掀开布帘,手里拿根毛茸茸的小草儿,在娘亲面前使劲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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