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傅汝止回来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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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萧江今春登基,改元承平,特召临西大将军傅啸回京,他去时还是衡国公主驸马,七年眨眼而过,如今却是宁国公了。

勋贵刚出国孝,兵部尚书白昭行奉陛下亲令,在陶陶楼设宴为他接风洗尘,叫了原先兵马司的同僚和兵部的将官们作陪,裴见慕也在其中。

七年未回京,京中道路街铺依旧是原先两边对称的设计,连烟花巷的构造都无甚变化,顶多添了些新店,反倒原先相熟的几位大人沧桑许多。

风月欢场讲究宴席分案而食,傅汝止来得早,按着白昭行示意,兀自往右首上坐了,伸手倾薄酒,先与上峰对饮半盏。

他穿着绛紫官袍,粗糙指尖轻别腰间金鱼袋,才忽有种岁月催人老的错觉,算来自己都年过而立,西庭莽莽风沙,竟吹出自己眼角第一道纹路。

傅汝止与新识旧交寒暄逢迎,说西庭的商贸,西凉国的驻军,大梁与奚国的联络,忽对上席对面坐着一直喝茶的年轻男子的眼眸,总觉有些奇怪:

他来得很早,明明只穿件红袍,却坐在左首正位,腰带缟白,并无任何金彩荷包装饰,想来与皇家关系亲近,可却又不与诸多大人说话,只顾着喝茶。

裴见慕也注意到傅汝止探寻的眼眸,轻轻笑了下:“末将兵部职方司员外郎裴见慕,以茶代酒,敬宁国公一杯。”

“嗯,多谢。”傅汝止摇摇举杯对饮,刚饮干就被贺峰拉着回了坐,少顷,身着轻纱的舞姬鱼贯而入,随乐声翩跹起舞,供客人清雅赏玩。

自己长居西庭,路途遥远,京中传来的消息常有滞后且稀少,他回京途中依旧很诧异,萧诚驾崩也就罢了,萧泽和萧济正在壮年,却全都先父亲而去世,最后竟是八岁的太孙萧宜登基,结果登基未过半年亦然驾崩,萧江继位。

七年了,草原的格桑花一次次开遍,苍鹰翱翔碧蓝白云天,高原清溪流淌过,都习惯了早穿皮袄午穿纱的气候,却突然被新帝传召,要他回京任职。

什么职,却没说。

席间觥筹交错,靡靡之音充盈上等厢房,有个缟衣小厮进门,附在裴见慕耳边说了几句,他闻言起身,拱手行礼道:“白将军,今日末将与诸位大人见过就算来过,公主已过来接了,先告辞。”

白昭行长须墨髯,像是知道他会早退,点头道:“嗯,驸马爷早点回去吧,公主喜清净不爱见人,还劳你代本将和她说句好。”

裴见慕点点头,挥袖掠过包房众人,快步往外走了。

房中恢复方才了倡条冶叶的模样,伎子衣袖盈满轻浮的百花香,过往的记忆全都再脑海翻涌,傅汝止甚至想到了蔡青禾,当年蔡兄贴身伺候萧絮,身上也常是这个味道。

闻起来头疼。

他抬眸问道:“白将军,刚才那个小将军,可是十二公主的驸马?”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怔住了。

傅汝止近年来少与朝中官员通信,顶多与萧诚有奏折往来,说得都是公事,虽则萧诚也曾在奏折中告知过他萧絮成婚的事,他也知道她的新夫姓裴,是她亲手提拔上来典军,就是……

他真的很难理解,萧絮会选这么个男人。

年轻,看过去就觉他的年纪比萧絮还小,若说习武作将,他的身量太薄,征临沙场时,陌刀和长槊肯定举不起来,只能拿剑弓,个子也没他高,相貌……相貌倒是仪表堂堂的,然选夫君并非选相貌,当时和离得痛快,结果转头嫁了个还不如他的。

傅汝止垂眸斟酒,想想又觉好笑,多少年了都,与他比什么。

有什么好比的。

误会开解后,喝酒作乐的同僚都有些尴尬,毕竟方才他们客气地碰盏,结果人都走了傅汝止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是萧絮的丈夫,旁人现在说什么都像故意八卦,只能故作平静地扯些其他话题盖过。

他又埋头闷了两盏,心中实在烦躁,借口更衣起身,熟稔地跨下陶陶楼的雕栏木阶,二层楼道转折有扇小窗,掀开来,正对上贵客停马车的小广场。

他一眼就认出了萧絮私用的马车。

公主府二乘马车朴素简单,但用的马具极好,车轭柔软光滑,套绳染成她喜欢的丁香色,裴见慕步履急匆,提衣往马车奔来,萧絮掀开织锦车帘,握住夫君的手臂,轻快地拉他上车。

马车重重地摇晃几下,车夫握住缰绳,旋即驶走了。

傅汝止的心口突然闷痛了下。

他都能想象萧絮坐在马车里,为夫君仔细整理的模样。

昔年过去的过不去的全都在胸中浮现,八年前他们刚成婚,萧絮知道他不欢喜往来应酬,也常常掐着点坐辆小马车来接他,那时她还没提过与自己做朋友的事,见到他还有小鹿般的雀跃,手也常常不安分,总想给他理理衣领,整整腰带。

可他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轻轻推开她。

以前在西庭,两人天各一方,各自不联系,他对她成婚都没有太多的实感,如今亲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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