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红妆十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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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换萧絮呆了,她立时反驳:“没生过没养过,他算哪门子的父亲。”

裴见慕立刻反应,回复道:“想来也是,若明儿是宁国公的孩子,殿下与他和离做什么?”

他心口狂跳不止。

次日黄昏,徐家就派人向衡国公主府送了张精美的荷纹榉木瑟,以作公主殿下新婚贺礼,与新驸马琴瑟成双。

徐冠朝拍下此瑟花了整整五百两,雪花银子不着痕迹地送入江陵王府,事情,成了。

千秋殿金桂盛开,花香浓郁,萧絮与二哥在殿前共分了坛桂花酿,感触舌尖馥郁芬芳,萧济宽款地敞身而坐:“太子的腿再瞒也瞒不住,七妹妹婚期在即,不如就叫钱颐那日说吧。”

萧絮与他对碰一盏,悠悠道:“二哥把握分寸,莫扰着我大婚。”

萧济爽朗大笑:“絮娘果真可比将军也!”

我朝大婚皆在晚上,八月十四,邺都金桂秋菊尽数开放,公主出降全看夫家,夫家有多少本事,就有多少体面。

原先傅汝止尚公主,行的是驸马来宫门接公主仪架,前往平昌侯府拜高堂的规矩;这回裴弦尚主,连这个环节都免了,公主于麟德殿拜别父皇母后,独自坐轿出宫,裴弦从永康坊的宅邸骑马出府,前往公主府完婚。

酒席摆在公主府,拜堂行仪全由礼官安排,滔滔皇恩在上,这便是公主低嫁的规矩。

陈尚仪叽里呱啦地给萧絮讲注意事项,她听着听着都开始烦了,直言自己这都嫁几回了,该做什么心里清楚,别吵吵。

麟德殿红绸喜灯挂起,萧诚不在,谢宝章端坐于凤椅,几家皇宗兄弟依次错落而坐,殿中天刚刚擦黑,萧絮婚袍华丽,掩扇进殿稽首行礼:“儿臣今日出降,拜别父皇母后。”

然殿中气氛肃穆,众人脸上毫无送嫁的喜悦:方才东宫来报,太子腿伤医治三月依旧毫无起色,在丽政殿大骂太医无能,孙青芳想去劝,未曾想被萧泽用力一推,夫妻俩全摔地上了。

孙青芳倒是没啥事,就是萧泽的腿……又磕到膝盖了。

萧泽捂住膝盖痛得脸色苍白,东宫霎时乱成一锅粥,在太医署值班的十几个太医全涌去给太子看腿,偏偏太监小祥子没啥眼力见,急匆匆地冲进麟德殿,当着满堂皇亲国戚大喊陛下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太子吧。

萧诚没等闺女过来就去了东宫,殿中诸人全都各怀鬼胎,没一个心思在婚礼上。

萧絮还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抬开扇子问:“诶?母后,父皇去哪了?”

谢宝章努力平缓心绪,淡淡道:“陛下公务繁忙,不能送你了,你今日出嫁,往后便是外命妇,更当勤谨慎重,与夫婿举案齐眉,岁月静好,阖家欢乐。”

萧絮福身:“儿臣谨遵母后教诲。”

谢宝章疲乏地挥挥手:“阿江,送送你七姐姐。”

“是。”萧江应声起立,把臂递给萧絮,“七姐,咱们走吧。”

萧絮搭着弟弟跨过殿槛,随嫁仪仗立刻跟上,婢女持各样吉祥物件随在两边,十里红妆箱笼铺满宫道长街。

衡国公主金尊玉贵,天家骄女出降,无论宫中百姓如何猜想,都得给足她十成十的排场与体面。

萧江心中酝酿许久,压低声音道:“七姐,你和二哥哥未免太狠了些,父皇方才都……”

“父皇怎么了?”萧絮警觉地问。

萧江忧愁道:“赵总管陪他出去时咳了好几声,七姐,礼部的大人还因为你的婚事与父皇争执过,如今太医都说父皇要少操劳,你和二哥哥做事收敛着些吧。”

“我和二哥到底做什么了,要受你这么大的训斥?”萧絮冷冷地问,“大哥的腿伤着,我只要在宫里,就必去丽政殿探望,二哥也在向京外买药材请郎中,还接手了些朝务给父皇分忧,外头人捕风捉影就算了,咱们一家子嫡亲血脉,亲疏远近你自己看不出来?”

萧江被堵得语塞,叹口气安抚道:“七姐,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说话莫急嘛。”

萧絮扁扁嘴,哼道:“怎么,嫌我脾气不好?”

萧江垂眸淡笑:“哪有的事,七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如今总算亲自挑了一个满意的夫君,我心里为你高兴。”

萧絮挑眉,大喇喇地问:“这话你自己肯定想不出来,谁教你的?”

萧江面色一窘,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搪塞,只好选择闭嘴,缓步引她跨过仪门。

萧絮以扇覆面,凑过去悠悠道:“熙吟乃卫国公家闺秀,心思没那么弯绕,应当是你身边那位棠孺人教的吧?”

萧江无奈地叹口气:“什么都逃不过七姐姐的眼睛。”

萧絮噗嗤噗嗤笑,揶揄他:“棠孺人美貌,一双柳叶眼我见都怜,偏偏心思还绵密妥帖,如此妙人,九弟要多多关怀才是。”

萧江面庞微红,含笑道:“七姐少打趣我了。”

姐弟俩从小关系不错,萧絮闲着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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