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一个仪式(1 / 2)

加入书签

后来心动了,欢喜了,他们理所当然地敦伦,在床笫间温柔绵缠。

他们都以为敦伦是一个典礼,一个仪式,肉体的无限靠近,就代表着心灵的交融。可敦伦终究只是亲密的一种方式,与牵手、拥抱、亲吻无甚区别。

它或许解决了一些问题,却也在遮掩他们的疏离,夫妇间最隐晦的遮羞布彻底扯破,只剩下些似是而非的碎片。

萧絮凝滞良久,呆呆地问:“那那那……我们还做吗?”

“做。”傅汝止贴吻她的脖肤,缓缓反扑过去。

可为了做而做确实索然无味,两人亲吻半晌,她轻推身上的男人,叹气道:“要不今日先算了吧。”

“也好。”傅汝止轻声应,放开她躺在身侧,习惯成自然地与萧絮拥紧,他静静问,“殿下,为何要为臣挡刀?”

“你旧伤太多,我舍不得,更何况本殿既做好了准备,那我受比你受更合算些,乏得很,睡了。”

萧絮闭上眼睛。

今夜寂得落寞。

乔登奎粗略接手军务,夫妇俩便踏上回家之路。

西边的雪来早,车马刚至西庭,天上便飘起又干又大的雪片。

地冷天寒,萧同尘站在二门处翘首以盼,遥遥见傅汝止牵萧絮下车,他不顾风雪扑跑到萧絮怀里。

不过一月多未见,小孩长高些许,身量也壮实了些,蜷发梳总角,茂密勃勃,萧同尘的圆溜眼亮晶晶:“阿姊,你终于回来了!”

萧絮揉揉他的脑袋,欣喜道:“这么高兴,阿姊叫你做的课业,你做完没有啊?”

“做完了!”他骄傲地说。

“哇,真厉害!”萧絮搭住萧同尘小小的肩,提裙往霁风阁走。婢女小厮匆忙上前,为他们撑伞,傅汝止与她并行几步,淡淡道:“殿下,书房应当有公务积着,臣先过去了。”

萧絮垂眸,温和地说:“嗯,雪天路滑,驸马走路当心。”

夜风裁雪,霁风阁廊下挂起盏盏灯笼,灯光映雪花,显得无比纯洁。萧絮站在廊下,萧同尘反捧书卷背诗文,却听簌簌风雪里,琅琅书声穿耳而来。

萧絮眼角带笑,伸手奖他吃蜜枣。萧同尘乖乖地咀嚼,吐掉枣籽,认真地问:“阿姊,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

萧絮望着孩童无邪的面容,指尖揩过他眉尾的痣:“你的这颗痣,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萧同尘低头摸鼻子:“那阿姊,我和那个故人,长得像吗?”

她噗嗤笑了:“不像,除了这颗痣,没一个地方像的。”

他哦了一声,难过地蹙起眉。

萧絮疑惑地问:“怎么不高兴了?”

萧同尘别扭地绞手指,小声道:“要是长得像就好了,这样阿姊看见我就会更高兴了。”

萧絮笑得不行,使劲揉他脑袋:“你这个小屁孩一天天乱想什么呢!他是他,你是你,那街上那么多人,只有你活了下来,咱俩这叫缘分。”

“那阿姊,缘分是什么呀?”他仰头,傻乎乎地问。

萧絮咬唇思考,最后认真地说道:“缘分啊……嗯,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它是很奇妙的东西,等你长大就会懂啦。”

夜幕漆黑若缎,雪越下越大,转眼戌时过半,萧同尘跟着金粟回房就寝。萧絮遣散众人,呆呆地望着大团大团的飘雪,伸出手,几朵雪花落在她的温暖的掌心,缓缓化作水一滩。

廊下灯影融融,少顷,有双温暖的手落于她双肩,蔡青禾展开手中的氅披,披于萧絮的双肩,为她系上脖边的系带,动作轻柔。

“蔡卿,为什么我永远不能让所有人高兴呢?”她眉目清冽,口中吐出的白气和飞雪交融在一起。

“殿下平日思虑太多,因此只有所有人都高兴了,殿下才会高兴。”蔡青禾站在她的身侧,温柔地说。

她淡淡苦笑:“你说得有些道理,人总是越缺什么就越说什么,我日日告诉自己,我想干嘛就干嘛,高兴就行了,可到紧要关头,依然是最后才想到自己。”

“殿下,其实臣一直都觉得,这世上形形色色如此多人,诸人皆有诸人的活法,因此想做什么都可以,莫要因世人闲言碎语,便费尽心思顺应所有规矩体统,等老来只会后悔的。”蔡青禾亦然伸手接雪花,寒风劲起,吹起他额前空留的几绺黑发。

萧絮转过头,怔怔地问:“你在我身边三年,便是这么想的吧?”

男人形相清癯,轻轻嗯了一声。

他穿件温暖的兔绒冬袍,领口处毛茸茸,裹住颀长的脖子和分明的喉结。院中冷风带雪,落于青袍碧草,溅起心浪万千。

萧絮再没有说话,只在心里求雪再大一点,再大一点,大到山川林野皆落白,落灭她心中的困惑与浮躁。

大雪下得断断续续,三日后总算雪霁天晴,积雪厚厚层层,萧絮就在院子里堆雪人,和蔡青禾堆个小兔子,和黎野姬弄个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