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月与灯依旧(1 / 2)
灯火辉映的街道上,生命随着血液渐渐在寒风中干涸,不知归于何处,只余冰冷的尸体遗留人世。
赫连觞下令全城找寻太子妃,却遇到太子妃当街被杀,虽然已经抓到凶手,但孙一鸣心中依然被巨大的恐惧所笼罩。甚至不敢去猜想那位楚国太子的怒火将会绵延燃烧到何处。
远处街道的灯火处,一匹赤色骏马快速奔袭而来,打破街道上死一般的寂静。
听着这熟悉的马蹄声,北都卫领军孙一鸣颤抖的跪在地面之上,心中尽是惶恐不安,恭声道:“恭迎太子殿下。”
虽然他第一时间已经将太子妃的死讯上报太子府,但赫连觞来的速度还是快的令人不安。
在这位太子殿下的心中,她的分量,堪比江山。
赫连觞没有理会孙一鸣,面容冰冷无情,翻身下马。
街道上灯火通明,各色花灯璀璨夺目。
而她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身边守着一个伶仃身影。
原本哭累麻木的赫连清鸢看到自己父亲,像是在无尽黑夜里找到了依靠,心中的恐惧委屈一瞬间又爆发了出来,化为凄凉的哭声。
“父亲……娘死了。”
听着女儿悲痛的呼喊,赫连觞冷峻的面容不见一丝波动,仿佛不剩任何的感情,也无法有任何表情的傀儡。
他轻轻俯下身子,拨去自己妻子脸颊上的几缕凌乱发丝,看着苍白冰冷的她。
两人之间,爱恨纠缠这么多年,但现在……
无论是爱是恨,她都再无法给自己任何回应了。
曾经,自己抛下了她。
现在,她抛下了自己。
“她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赫连觞轻声问道,没有大悲大痛,却透着一股心哀而死的苍凉,仿佛早已经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赫连清鸢抹了抹眼泪,满是泪痕的小脸上有些脏乱,心中慌乱的她已经很难记清母亲的交代,只能忆起零星的片段,抽泣道:“母亲叫我照顾好你,不要像她,对你不管不顾。”
赫连觞苦涩道:“还有呢?”
赫连清鸢努力回忆了许久,才哽咽道:“母亲还说,让我唱一首越曲给你听。”
“什么曲子。”
“孔雀东南飞。”
赫连觞不记得他与越若微两人何时听过这首曲子,轻声问道:“那首曲子,好听吗?”
赫连清鸢摇头道:“鸢儿听不懂。”
“是吗?”赫连觞轻叹道,她听不懂,自然也不会唱。
他抚摸着越若微的冰冷脸颊,自语道:“这么多年,你都不曾与我说话,我早已不知你心中是否还有我。现在你已经不在了,就算知道你想与我说什么,又有何意义。”
寒夜凄凄,她却已不能回答。
这时,一旁孙一鸣适时道:“殿下,刺杀太子妃的人犯已经抓住,您是否要亲自审问。”
赫连觞眼中杀意渐浓,“带上来。”
很快,双腿腿骨早已被北都卫打碎,衣裳凌乱的宋怜被人拖出,宛如一只打断脊梁的野狗,趴在赫连觞的面前。
虽然凄惨,可宋怜的脸上却挂着冷厉的笑容,似在嘲笑着眼前这位楚国太子。楚倾,白麟,太子,三方博弈。她是微不足道,最被人忽视的一颗棋子,但现在,自己却将改变整个棋局。
赫连觞冷冷道:“以孀居之身,混入太子府中,倒是小看了你的隐忍。”
宋怜口中满是鲜血,嘲弄道:“如何,被人抓住的软肋的感觉,不好受吧,太子殿下。”
赫连觞拔出孙一鸣腰间宝剑,居高临下,道:“如果她不想死,谁也杀不死她。”
“她明知我会杀她,反而给我创造机会下手。可太子殿下,你知道为何我与太子妃无冤无仇,却要杀她?”
赫连觞手中寒光瞬动,一只手臂冲天而起,鲜血四溢,凄厉的惨叫声回**街道。
“你以为本太子猜不到,你确实不想杀她,只不过是想借她之死让本太子替你复仇。”
脸色苍白的宋怜下意识想伸手去捂住自己的伤口,仍然手臂刚动,手掌便被钉在地面之上。只能上方宛如恶鬼的声音冰冷道:“你以为本太子会让你如愿。”
“哈哈哈……”宋怜惨笑道:“太子殿下,就算你知道又如何。一个小小宋怜,无论你如何折磨,你都无法宣泄你心中的怒火。你与楚倾本就是敌手,只要章华台棋局落幕,等你大权在握时,你的妻子因楚倾而死。哪怕你明知是算计,但若无楚倾,我不会杀她。你心中的芥蒂和愤怒,都会驱使你杀了楚倾。”
“以身为饵,驱虎吞狼。”赫连觞讽刺道:“那我便成全你。”
长剑挥洒而开,一片冰冷寒光中,鲜血纷飞,一条血痕从宋怜白皙脖间浮现。面上诡异的笑容扭曲,倒落在自己血泊之中。
“定西侯赵锐的名声恶臭,如果不想嫁,姑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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