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孔雀东南飞(2 / 3)
脚下,小女孩不解的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只见自己母亲侧身看着那一处酒楼,酒楼并无显眼之处,只是店家为了元宵宴客,请了伶人,正在内中唱戏。
奚琴与琵琶乐中,有隐约的唱腔。
声腔清悠婉丽,优美动听。
生**动的小女孩听不懂,觉得很无趣,但见自己母亲听得认真。便安安静静的呆在她的身边,看着周围的人来人往。
这些与太子宫中格外不同的人间景象,让她觉得分外有趣。
这时一位瞎眼老人驻杖走来,同样驻足在就楼外的,听着内中飘**而出的乐声戏腔,开口道:“夫人听的懂这曲子?”
对于突然搭话的瞎眼老人,越若微不感意外,也没问来历,只是平静摇头道:“听不懂,只是儿时听过母亲哼过几句,觉得亲切。”
瞎眼老人沉吟许久,哽咽道:“这是越曲。”
楚地之上听越声。越地之人见故人。
然而越国的最后一位公主,已经陌生的,连故国的曲子都认不出了。
越若微并未有多大的心思起伏,听着抒情忧伤的曲调,仍然是淡淡道:“唱的什么。”
日暮的光落在瞎眼老人,更显沧桑,宛如老酒醇厚声音沙哑道:“孔雀东南飞。”
东南之地是越国,故国之声响南楚,
戏声咿咿呀呀,还在继续吟唱,可越若微已经听不懂,“唱到哪里了。”
老人回答道:“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共事二三年,始尔未为久。”
“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越若微轻吟,眼神闪耀着那夜灯火,像是生命最后的一丝亮光在摇曳,轻声道:“唱的真好。”
瞎眼老人情难自禁,躬身拜道:“越国越南川,见过公主。”
老人弯腰,原来就佝偻的身躯更显凄凉。
越若微道:“越国已灭,楚地之上,只有楚国公主,那里来的越国公主。”
“老臣心中,仍有越国。”
越若微看了一眼他眼上的布条,“我听母亲说起过你,你的剑术很好,却自毁双目,好好的眼睛,怎么就不要了。”
老人道:“世已无想见之人,留眼无用。”
戏声回**,在唱:“时时为安慰,久久莫相忘。”
越若微道:“也对,这世间的风景,谁能看的尽。这世间的繁华,谁又能带的走。”
“章华台风雨将至,公主想回去看看吗?越地还在,越国百姓还在,东越剑陵也还在。”
“但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故国不在,故人不复,还怎么回去。”戏腔伴随着寒风回**,小女孩觉得自己母亲很孤独,伸手抓了自己母亲的手,怕她离开自己。
越若微冲自己女儿笑了笑,她一笑,原本无神的面容如一朵淡雅兰花幽幽绽放,格外的动人。
她痴痴的看着这座囚禁自己一生的繁华都城,道:“我生于章华台,长于章华台,也该死于章华台。东越皇陵从来不葬公主,这里才是我的归宿。”
瞎眼老人无言凝噎,国破家亡,还奢望能挽回什么,只是觉得悲凉。
越若微牵着女儿的小手,低头对她道:“既然是越国故人,鸢儿,唤一声伯伯吧。”
赫连清鸢十分听话,柔声道:“伯伯好。”
这一声呼唤,仿佛穿越一切,令越南川久久无言。
越国王室的血脉,已经流淌在赫连王室的血液中。
戏声还在继续,可越若微已经不想在听,牵着缓缓女儿转身离去。
临走时,赫连清鸢回头看了越南川一眼。
觉得这个老伯伯很可怜。
然后她看见,一个和他同样大的小女孩骑在自己父亲的头上,正在和身边的母亲打闹,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赫连清鸢很羡慕,小声道:“如果父亲和母亲能一起带我去看花灯就好了。”
越若微听到了,但没有回答。
赫连清鸢也不敢在说,只是觉得很难受。
虽然她还小,但她知道母亲不喜欢提起父亲,更不喜欢父亲。
两人走了一会,越若微突然开口道:“鸢儿……”
赫连清鸢抬头看着自己母亲,她的脸上带着赫连清鸢从未见过的神色。
有痛苦,也有解脱。
“你的父亲是一个可怜人,他以为的守护,结果是全然的失去。”越若微的声音带着难言的感伤和悲哀,“长大后你要爱戴他,照顾好他,不要像娘一样,对他不闻不问,不管不顾。”
越若微平静抬头,天空朦胧,大雨将至。
风雨将至,可我已经惯了风雨……
也倦了风雨。
此时,赫连清鸢看到街道之上,迎面走来一个女人,一个她认识的女人。
女人越走越近,五岁的赫连清鸢忍不住开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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