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听了等于白听(1 / 2)
赢世民不是个冲动之人,更不是个任人摆布之君。
从登基以来,他就一直在做一件事。
削门阀、制旧权、扶新臣。
他治国的核心,从来都不是妥协,而是掌控。
而执失烈,是他亲封的亲王,是他的妹夫,是他最得用的武将。
赢世民若真的要对他动手,不光是割掉一条边军的臂膀,更等于是主动把亲信家族,交给了门阀祭旗。
就凭这一点,李北玄心里就有底了。
门阀越想杀,赢世民就越不可能让执失烈死。
毕竟赢世民最忌讳的,就是让门阀坐大。
这些年,皇帝削藩抑权、提拔寒门,所有手段,都围着一个核心。
削弱士族门阀,把权力从老旧的利益集团手里收回来。
现在门阀一拥而上,摆出一副扶正除奸的架势,李北玄反倒更确定了。
赢世民不会照着他们的剧本走。
皇帝也许会顺水推舟做做样子,放出风声安抚一二。
但真要把执失烈这张牌打出去?
那无异于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所以,表面上声势浩大、风起云涌,实则不过是一场各方势力的试探与角力。
杀不杀执失烈,从来不是为了边疆太平,而是为了谁能分走执失烈倒下后的位置和资源。
而既然众人都盯着这块肥肉,那皇帝便更不可能把它轻易丢出去。
在这场权力博弈中,执失烈倒成了唯一的安全牌。
“我那老丈也不是个傻的啊……”
李北玄摇了摇头,顿时有些唏嘘。
执失烈看似五大三粗,做事全凭一头热血。
但杀来杀去,反而给自己杀出了一张保命符。
难道执失烈早就预料到了?
有点意思。
李北玄从来不会把人当傻子看,更不会低估一个能在乱军之中杀出重围、在武朝也混的风生水起的突厥人。
执失烈八成早就知道自己死不了。
反而,恐怕是想借着屠城这事儿,给自己和赢世民一个台阶下。
眼下薛延陀已经被灭,西域三国也已经成为历史。
东突厥虽然还躁动不安,但已经成了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肉眼可见的是,在接下来至少五年时间里,武朝不会有大的动作。
起码不会有用到执失烈出马的地方。
但是,执失烈手里还有军权,还有人望。
这就很尴尬了。
皇帝要继续倚重他吧,眼下战事已平,留着一尊战神坐镇,反倒成了朝局里的不安因子。
要把他拿下吧,不论是软削还是硬压,都难免寒了军中将领的心。
更容易被门阀抓住口实,说皇帝卸磨杀驴、不讲亲情。
更何况,执失烈并不是单纯的武夫。
他是亲王,是驸马,是武朝册封的异姓王中,唯一一个在战功、血统和资历上都挑不出毛病的人。
他背后不只是边军,还有突厥余部、草原势力,还有一众寒门将种。
动他,便是动整个西北军系,也等于是在向满朝文武宣告:无论你立过多少功,最终都敌不过政治的风向。
这是赢世民最忌讳的。
所以执失烈必须下,但不能硬下。
他得退得体面,退得顺滑,退得像是为了大局着想,而不是被逐出权力场。
而执失烈屠了城。
这是错,是罪,是人人喊打的血案。
但也正因如此,皇帝才有了处置的名义,外人也才有了满意的台阶。
只要皇帝把罪压在“失控”或“误判”头上,再配上个夺权调职、思过反省,面子里子皆可保全。
到时候,执失烈可以主动请罪,从军中退下来,封地养伤、闭门思过。
既避了风头,也脱了实权,还让众人看出他知进退、识大义。
对皇帝来说,这是掌控下的授权,非清算。
对执失烈来说,这是全身而退,不失尊严。
谁都好交代。
完美。
“好了,滚吧!”
李北玄心头大石落下,顿时对马彼德横挑鼻子竖挑眼。
“……啊?”
马彼德眼神一下子就愣住了:“你、你说啥?”
李北玄往后仰了仰,伸个懒腰,语气懒洋洋的:“我说你该滚了。八卦听完了,饭点儿到了,我要吃饭,你该走人。”
“……八、八卦?”
马彼德嘴角抽了抽,一脸你是不是脑袋被门挤了的表情:“我跟你说了半天的京中政局,说了一下午门阀算计、御史跳梁,你跟我说这叫八!卦!?”
李北玄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地看他:“要不然呢?你又不是御史台的头儿,说了半天我也不能参他们一本。听了等于白听,白听等于八卦。再说了,我刚才不是听得挺认真的吗?嗯,情绪起伏、节奏把握、故事线清晰,做得很不错。”
“……”
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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