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三章 我坐,你跪(2 / 4)
刻动身回京,不是为了辩论,而是为了见证。我要你在百官面前,当众宣读《母权论》第三章??让那些口口声声‘礼法’的人听听,是谁的母亲生养了他们,又是谁的母亲被踩进泥里。”
柳念归领命而去。
三月初三,春祭大典之后,朝会重启。金殿之上,群臣肃立。礼部尚书白须飘动,正欲呈递奏折,忽闻殿外传呼:“摄政使柳念归求见!”
萧承安抬眼,眸光微闪:“宣。”
柳念归步入大殿,不穿官服,不执笏板,只手持一卷蓝皮文稿。他立于丹墀之下,朗声道:“诸公既言妇人不得干政,请先听一段文字,再决是非。”
满殿哗然。有人冷笑,有人皱眉,更有宗亲低声咒骂“妖言惑众”。然皇帝未阻,群臣只得强忍。
柳念归深吸一口气,开篇便道:
>“天下之母,皆负十月怀胎之痛,忍分娩撕裂之苦。她们哺育生命,维系家国血脉。可历代史书,不过记其姓氏一二,或赞其贞烈,或贬其祸水。何曾问过,一个母亲的选择,究竟承载了多少压迫与挣扎?
>贵妃易子之事,世人谓之阴谋。然我问诸公一句:若你是她,眼见亲子将被立为傀儡,一生困于宫墙之内,任人摆布,你会如何选择?
>她换子,非为夺权,而是逃命。她不愿儿子成为权力的祭品,正如今日无数贫女不愿女儿缠足、嫁冲喜、守寡终生。
>若此等抗争称为‘乱政’,那我愿天下皆乱!
>若此等声音称为‘妖言’,那请让我成为第一个被烧死的传火者!”
声落殿寂。
连萧承安都怔住了。他缓缓闭眼,似忆起幼年母妃被幽禁冷宫的最后一面??那个女人隔着铁栏对他说:“活下去,别变成他们。”
良久,一位老御史颤巍巍出列,声音哽咽:“老臣……也曾有一位妹妹,因夫家嫌其无子,活活被逼投井。那时无人替她说一句话。今日听此言,方知世间竟有人肯为母亲发声。”
另一人接道:“我家佃户之妻,独自耕田养三子,去年却被族长以‘失节’为由逐出祠堂……可她何罪之有?”
争议渐转,反对之声不再整齐划一。
最终,萧承安起身,取过柳念归手中的文稿,亲自置于龙案之上:“此文暂存内阁,列为政考必读篇目。今后凡欲参政者,无论男女,皆须通过《母权论》策问。”
退朝后,苏沉音收到快马急报:河北李昭率百余名原劫粮部众,自愿编入边防民团,请求赴西北戍边。附信中只有一句:“若无法改变出身,那就让我用性命证明价值。”
她望着信纸微笑,提笔回复:“准。另赐名‘平沙营’,军饷同正规军,家属享抚恤,子女可免试入学。”
春风拂过窗棂,吹动案头《新律》终稿。其中一页赫然标注:“凡因贫困而犯罪者,若愿以劳代刑、服务社稷,经审查属实,可减刑或豁免。”
与此同时,远在漠北的义塾城中,那位自称“影鸦遗帅”的将领拆开了来自西山的信函。他读完《新律》条文,久久不语,终是下令焚毁军旗,解散武装,全员转入朝廷新设的“边疆自治学坊”。
临行前,他在裴照画像前行三拜礼,低语道:“老师,您要的不是复仇,是重生。我们错了三十年,如今总算走回正路。”
而此时的西山,一场新的风波正在酝酿。
四月中旬,林婉儿突然昏倒在讲堂。归言急忙召医,诊断结果令所有人震惊??她已有三个月身孕。
更令人震动的是,脉案显示胎儿先天羸弱,极可能难产。而在当今律法下,未婚生育虽不再治罪,却仍会影响女子仕途评定。
消息不胫而走。京城舆论哗然。保守派趁机煽动:“果然是牝鸡司晨!自己都管不住身子,还想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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