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七章 说是家人来寻(2 / 4)
身亡。你的新身份,将是西山行宫守陵官,代号‘守松’。”
青年叩首:“愿为暗壤,护树长青。”
送走他后,苏沉音独坐灯下,翻开裴照留下的最后一本笔记。泛黄纸页上写着一行小字:“沈崇安布九子,实为试天下人心。彼不信苍生自有明断,故设局以惑之。破局之道,不在诛杀,而在启智。”
她闭目良久,终于落泪。
原来裴照早就看透一切。他不愿亲手揭穿阴谋,是因为他知道,唯有让她一步步走出迷雾,才能真正摆脱“圣母”的枷锁。他曾是她的谋士,更是她的镜子。而现在,这面镜子碎了,光却留下来了。
四月十八,上巳节。
宫门开启,百余名庶民手持“直言疏”排队而入。有人控诉地方官强征劳役,有人质疑税制偏袒世家,更有一位老农写道:“陛下年少,太后摄政,是否也算‘篡位’?若不算,为何程明远等人非要执着血脉?”
苏沉音逐一批阅,未删一字。次日,她命人在宫门前立榜公示所有奏疏,并附回应:“民有所呼,必有所应。凡属实情,三月内必有处置。”
朝野哗然。有老臣怒斥“妇人干政,乱纲常”,却被苏砚当廷驳回:“母后所行,皆依祖制《谏议录》行事。尔等若不服,可上疏弹劾??但请记得,朕也会亲阅每一封奏章。”
这是第一次,皇帝站在了母亲这边,不是因为亲情,而是出于理性。
五月端午,昭华书院迁回原址。柳念归作为学生代表致辞。少年声音清朗,不卑不亢:“学问之贵,在于求真。我不问出身,只问是非。若有一天,我也成为执权柄者,我愿以百姓疾苦为第一考量,而非某本书上的命格推演。”
台下掌声雷动。
苏沉音坐在角落,静静听着。她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雨夜,自己抱着襁褓中的苏砚躲进冷宫,发誓要让他活下来、坐上龙椅、成为一代明君。那时的她,像极了世人眼中的“圣母”??牺牲自我,成全大局。
可如今,她不再需要那样活着。
她可以冷酷地处决叛臣,也可以温柔地扶持新人;她能设计诱敌深入,也能坦然接受百姓批评。她不再是任何人期待中的模样,唯独终于成了她自己。
六月中旬,林骁带来最后一条线索:李承恩病逝前曾秘密会见一名僧人,那人自称来自西域雪山密寺,留下一本梵文经卷。经钦案司译出部分内容,竟是《九子命谱》残篇,记载了每个被调包婴儿出生时辰与星象对应关系。
最关键的一句是:“双拳握帝纹者,非一人也,乃二人共生,阴阳互济,方启太平。”
苏沉音怔住。
双拳……二人?
她猛然想到柳念归掌心那道浅淡纹路??并非龙形,而是两道并行直线,宛如捆绑的绳结。裴照曾私下记录:“此纹罕见,古称‘连理纹’,主共生共灭之命。”
难道……柳念归与周景安,并非单纯的表兄弟仇怨,而是命中注定的对立共生之人?一个代表旧秩序的余烬,一个象征新世界的萌芽?
她立刻命人调取柳念归生母柳氏的产簿。档案显示:当年慈云庵大火当晚,柳氏确实产下一对双胞胎男婴,但次子因“先天不足”夭折,仅存长子柳念归。
“夭折?”苏沉音冷笑,“又是假死。”
她派人彻查当年接生稳婆下落,最终在一座偏远尼姑庵找到幸存者。老妪颤巍巍回忆:“那晚混乱不堪……有个黑衣人抱走了第二个孩子,给了嬷嬷一袋金珠,说是‘换命’……我还记得,那孩子左足底有一颗黑痣……”
苏沉音心头巨震。
周景安!他的左脚底,正有一颗黑痣!
真相终于拼合完整。
当年沈崇安策划调包,不仅是为了寻找“命格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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