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入戏太深,收网华艺(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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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心理压力。

这和《返老还童》里李明和父亲李雪建病房前的光暗对比如出一辙。

只不过他是通过色彩,路宽是通过光线。

刘伊妃走到了主机位中心,映入他眼帘的是奄奄一息的老三,却不可避免地被代入了路宽。

所幸这段戏到了此处,拉满弦的弓也是时候射出了。

小刘看着床上的“丈夫”:

他的面容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颧骨处用油彩勾勒出青灰色的阴影,仿佛生命正在皮下一点点消逝。

嘴唇干裂起皮,化妆师特意在嘴角点染了暗红色的血渍,这是白血病晚期患者常见的口腔出血症状。

半睁着的眼皮下,瞳孔微微上翻,只露出少许眼白,这种“濒死凝视”的表演是路宽研究真实病例后设计的。

刘伊妃的视线落在他插着输液管的手腕上,突然一阵恍惚。

那若隐若现的血管走向,叫她想起了现实中路宽熬夜工作时,在台灯下显露的青筋纹路,这个细节让她瞬间分不清戏里戏外,仿佛眼前躺着的既是虚构的老三,又是可能随时离她而去的丈夫。

监视器前的张一谋看着小刘的特写,暗叫不好,对讲通知群演提前说出台词打断她。

围观的护士出声:“静秋,快说自己的名字呀,他听得见。”

“我是静秋。”小刘已经进入似真似假的梦幻中,泪水逐渐模糊,连叫了几声:

“我是静秋,我是静秋啊。”

“你不是答应我一听到我的名字就回来吗你不是说我穿红色衣服很好看吗”

“我穿着它来了,我穿着它来看你了,我穿着它来看你了。。。”

此前所有的人物体态、表情、动作的情感铺垫,在此刻如同拉满的弯弓骤然松弦,刘伊妃积蓄已久的情感化作一支离弦之箭,带着破空之势直击人心。

三声“我是静秋”逐渐坍缩成为气音,字句在抽泣中破碎,宛若箭矢没入靶心的闷响。

周围扮演护士、家长的群演配角们都不知不觉地掉泪了,鲍国安也轻轻回过身,不忍看这一幕。

他们这一刻根本没有觉得刘伊妃是在演戏,似乎她看到的确实是自己濒死的丈夫。

只有小刘眼里还回荡着那段刻骨铭心的回忆:

2004年的水磨镇车祸以后,他也是这么躺在华西医院的床上,生死未知。

彼时的她还不知道,这道在她心里镌刻出深刻印迹的魂灵,已经往前世走了一遭,再回到这个世界的躯壳。(263章)

刘伊妃最终跪倒在在病床前,手指悬在路宽枯槁的面颊上方颤抖,渴望与恐惧在毫厘间角力,最终抚上他的侧脸。

床上的路宽算是得了“信号”,一滴泪从他干涸的眼角渗出,蜿蜒流过太阳穴的紫斑,没入鬓角,可似乎在挣扎朝天上看。

刘伊妃看着他的眼神朝天板望去,那里竟然贴着一张二人的合照!

濒死的他躺在床上,也要用唯一可用的眼睛,固执地望着扎着麻辫的女孩。

浑浊的瞳孔,用尽最后的生命力完成这个仰望的姿势,仿佛要将这张定格在1974年夏天的影像,与眼前这个红衣的静秋重迭成永恒。

“老三!呜呜呜。。。”

配合着这个极致的催泪镜头语言,从隐忍到啜泣,到此刻的崩溃大哭,刘伊妃完整地走完了三个渐进的情绪层次。

她的喉头滚动,像是在吞咽一场永远无法兑现的春天。

春天里有山楂树开的,有他们埋在树下的爱情。

此刻电影的拍摄已然结束,但眼眶泛红的副导演张沫没有指挥停机。

所有人陪着仍旧在痛哭的刘伊妃,一时间也分不大清,她究竟是静秋,还是自己。

大家耳畔只萦绕着此前路宽饰演的老三的一句台词:

你活着,我就活着;

你死了,我就真的死了。

。。。

良久,小刘的哭泣声渐熄,只是俯身趴在路宽身上没有动。

张沫等着老爹发话,老谋子没有拿对讲,只是起身走到片场,咧着嘴笑道:

“《山楂树之恋》,杀青!”

“过了!活了!活了!”

欢呼的掌声瞬间迸发,最后这场戏实在是太压抑了,从今天一整天的表演过程到最后的完美演绎,皆感同身受。

此刻,尽情释放。

这两声“活了”是剧组规矩,给扮演死者的演员去去晦气,别叫角色的因果沾染。

躺在床上的路老板一直闭着眼,这会儿才赶紧坐直了身子,连带插在他手臂上的输液管都跟着晃荡。

他拍了拍红衣女孩的俏脸:“下班了!还哭呢”

“给你发多少钱啊这么卖力”

看着跟僵尸似的老公龇着牙冲自己玩笑,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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