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我点个头,这光咋还替我“续费”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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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锁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清晰。

那是一种老旧的、带着金属疲劳的“咔哒”声,仿佛在宣告一个时代的终结,和另一个时代的开启。

楚牧之推开门,一股混杂着陈年木香与淡淡尘埃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是奶奶留下的味道,是时光的味道。

他没有开灯,借着窗外渗透进来的城市余晖,将那个沉重的旅行箱拖到墙角。

箱子打开,最上层是几件换洗衣物,而底下,静静躺着一个线条流畅的银灰色游戏头盔。

他凝视了头盔足有半分钟,那光滑的镜面上倒映出他疲惫却决绝的脸。

他曾戴着它,在另一个世界里呼风唤雨,被无数人尊为“光之执剑者”。

但那些荣光与厮杀,最终只换来无尽的虚空和一场几乎将他吞噬的背叛。

现在,够了。

他取出头盔,连同口袋里那枚始终带着体温的复制铜戒,一并塞进了卧室最角落的旧衣柜底层。

他甚至找来一把生锈的小锁,“啪”地一声,将柜门彻底锁死。

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个名为“牧神”的过去,连同所有的腥风血雨,彻底封印。

傍晚时分,饥饿感将他从纷乱的思绪中拽回现实。

春寒依旧料峭,他裹紧了外套,下楼去街角的小超市买米。

超市不大,货架拥挤,却透着一股老城区独有的人情味。

结账时,收银台后那个戴着老花镜的大婶笑着递过来一张手写的优惠券,纸张边缘已经有些卷曲。

“小伙子,新搬来的吧?拿着,下次凭铜丝可以享受‘照常亮’折扣。”

楚牧之接过,下意识地道了声谢,目光却被大婶的话吸引。

他一怔,这才发现收银台的边缘,挂着一大圈颜色暗沉的旧铜线。

就在他愣神的片刻,排在后面的几位老人熟练地从圈上扯下一截,默契地在手腕上缠绕几圈,然后才把商品递过去。

大婶果然给他们打了折,嘴里还念叨着:“天黑得早,照常亮,照常亮。”

这句听起来像是祝福又像是口号的话,让楚牧之心里泛起一丝怪异。

他没有多问,提着米袋回了家。

当晚,暴雨毫无征兆地倾盆而至。

豆大的雨点疯狂砸在玻璃窗上,发出密集而沉闷的声响。

午夜时分,随着窗外一道刺眼的闪电划破天际,整个居民楼“嗡”的一声,瞬间陷入了死寂的黑暗。

电网老化,跳闸了。

老城区的通病。

楚牧之对此早有预料,他平静地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

一束冰冷的光柱刺破黑暗,就在他准备起身找蜡烛时,光束无意中扫过对面虚掩的房门。

对门住着独居的陈阿婆,患有帕金森症,双手总是控制不住地颤抖。

此刻,她正拄着拐杖,在黑暗中惊慌地摸索着床头柜上的药瓶。

瓶子被她颤抖的手碰到,骨碌碌滚到了地上。

老人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定时服药对她而言是维持生命的基本线。

楚牧之的心一紧,正要上前帮忙,楼梯口却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那声音很轻,很杂,不像是成年人。

紧接着,一豆、两豆、三豆……温暖而柔和的光晕,从楼梯的拐角处逐一亮起。

几个看上去不过十岁左右的孩子,手里提着自制的灯笼,鱼贯而入。

那些灯笼简陋得可爱,灯罩是剪开的酸奶瓶,光源是掰亮的荧光棒,底部还用胶带歪歪扭扭地贴着一张手写字条:“始光照我·应急分站③”。

他们没有丝毫慌乱,像演练过千百遍的士兵。

一个稍大些的男孩立刻跑到陈阿婆身边,熟门熟路地帮她捡起药瓶,倒好温水。

另一个女孩则轻车熟路地找到二楼那个因为害怕而啼哭的婴儿,用灯笼的光影在墙上晃出小兔子的形状,轻声安抚。

他们就像黑暗中突然出现的萤火虫,微弱,却精准地飞向了最需要光亮的地方。

楚牧之站在原地,手机的光都忘了关。

他看着这群孩子有条不紊地穿梭在楼道里,那一盏盏摇曳的酸奶瓶灯笼,仿佛串联成了一道微缩的、流动的银河。

“轰隆——”

又一道惊雷炸响,苏晚晴的身影裹挟着一身雨水和寒气冲了进来。

她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屋外的风雨,脸色却比雷声还要凝重。

她将手里的平板电脑举到楚牧之面前,屏幕上是一张覆盖了整座城市的热力图。

“全城今晚有十七处这样自发点亮的‘微型光站’,”她的声音因为急促而微微发颤,“我比对过了,这些坐标,和你当年带着第一批志愿者铺设临时应急电网的路线,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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