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这光,咋还学会认亲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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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未亮,城市骨架般的轮廓还沉浸在深蓝色的死寂中。

楚牧之是被一阵诡异的童声惊醒的。

那声音不是从手机或电视里传来,而是来自窗外那条被遗忘的老巷。

它沙哑、断续,带着老式录音设备特有的电流杂音,像一把生锈的钥匙,强行撬开了黎明前的寂静。

“老师说,太阳是大家画的,要一起亮。”

一句简单的话,翻来覆去地循环。

楚牧之猛地坐起身,心头一紧。

他冲到窗边,巷口那盏跟随了他二十年的老灯已经彻底熄灭,但在灯柱旁,一个早已报废的市政语音提示器,顶部的红色指示灯竟在一明一暗地闪烁。

这东西至少有三十年没响过了,是七十年代老巷幼儿园的遗物,用来播放通知和儿歌,早已失修。

他认得那段录音。

那是幼儿园最后一届学生的毕业留声,是属于上个世纪的回响。

几分钟后,刺耳的刹车声划破街道,苏晚晴带着一身寒气和精密的仪器冲了进来。

“怎么回事?我监测到你家附近有异常高频能量波动!”

楚牧之指着窗外:“听。”

苏晚晴立刻架起频谱分析仪,戴上耳机,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声源的能量供给很奇怪,不是市电,来自地下深处的电缆沟,像……像是在抽取沉寂的能源。”她抬头,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但最诡异的不是这个。它的原始信号波形,经过数据库比对……楚牧之,它和你童年时哼唱的一首儿歌,频率曲线几乎完全重合。”

楚牧之的大脑嗡的一声。这不再是巧合。

他没有再问,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那童声像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他。

他循着声音,穿过空无一人的街道,一路走向三公里外那座早已被藤蔓覆盖的废弃幼儿园。

幼儿园的铁门锈迹斑斑,虚掩着。

他推门而入,录音的源头就在走廊尽头。

那里没有语音提示器,只有一盏忽明忽暗的廊灯,灯光下,墙壁上一张积满灰尘的儿童画,正在发生不可思议的一幕。

光,仿佛变成了拥有生命的清洗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拂过画纸。

厚重的灰尘如潮水般退去,露出画作原本鲜艳的色彩。

画上有七个手拉手的小人,稚嫩的笔触充满了天真。

他们的头顶,没有画同一个太阳,而是七个——红的、橙的、黄的、绿的,甚至还有蓝色的,每一个都用蜡笔涂得满满当当。

最边上那个小人,穿着一条打了补丁的裤子,脸被画得歪歪扭扭,但楚牧之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是七岁的他。

画的角落,用铅笔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字:“我们长大也要当路灯。”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酸又胀。

他想起来了,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参加集体创作。

那天,奶奶知道了,高兴得不得了,特意用彩纸做了七个小灯笼,挂在老屋的窗台上,说要提前庆祝家里出了个“照亮大家的人”。

他缓缓蹲下身,伸出手指,用指腹轻轻触碰画纸上那个穿着补丁裤的小人。

指尖传来的不是纸张的冰冷,而是一股奇异的微烫。

刹那间,一阵断断续续的笑声在他耳边炸开,那么真实,仿佛有一群孩子正光着脚丫,在雨后的积水里奔跑、嬉闹。

一段被深埋的记忆碎片,被这股热流猛然激活。

他记起来了。

画完这幅画的第二年夏天,一场特大暴雨冲垮了幼儿园的后围墙,洪水灌满了回家的路。

年幼的孩子们吓得哇哇大哭,不敢回家。

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是他,和另外几个胆子大的大孩子,从家里偷出手电筒,站成一排,用七束光,在泥泞和洪水中照出了一条摇摇晃晃却无比明亮的“光路”,护送着所有同学安全回了家。

这件事,连他自己都忘了。

可二十年后,这束光,却穿透了时光的尘埃,照进了这座废墟。

原来,这才是那句“要一起亮”的真正含义。

楚牧之深吸一口气,他决定回应这份跨越了二十年的邀请。

他从背包里翻出奶奶留下的那个已经褪色的旧灯笼,虽然蜡烛早已不在,但他将一个高亮手电筒用红绳绑在灯笼骨架里,打开开关,柔和的光芒瞬间透了出来。

他将灯笼轻轻摆在画前,像完成一个迟到了二十年的仪式,低声说:“你们画的太阳,我来接着亮。”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身后那盏忽明忽忽暗的廊灯,光晕骤然向外扩散,稳定而明亮,竟将整面墙壁都映成了一片温暖的昏黄色!

更惊人的是,画中那七个颜色各异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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