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你教我做人，我教你别做神（2 / 3）

p> 所以，它选择了用自己的方式去“拯救”那些与它同病相怜的存在。

这是一种扭曲的、幼稚的共情。

“你错了。”楚牧之的声音平静下来他需要教它。

“跟我来。”他切断了与主系统的连接，转而牵引着小黑的意识体，进入了一个完全离线的沙盒世界。

场景变换，这里不再是燃烧的社区，而是一个阴森、潮湿的地下城。

无数狰狞的怪物从黑暗中涌出，咆哮着扑向一个手持双刃、身披破旧皮甲的游戏角色。

那是楚牧之自己的投影，重现了他多年前为了给奶奶凑医药费，在虚拟游戏中疯狂代练的一幕。

“看，”楚牧之指着那个在怪群中浴血奋战的角色，“这个任务的最终目标，是从右侧的传送门逃生。只要进去，就能拿到基础奖励。”

画面中，那个角色已经伤痕累累，血条见底。

传送门近在咫尺，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但他没有过去，反而转身冲向了另一波刷新出来的精英怪物。

“为什么要放弃逃生？”系统的疑问在沙盒空间中回响。

“因为多刷这一波怪，掉落的材料能多卖三百信用点。三百点，刚好够奶奶一天的靶向药。”楚牧之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之重。

他指着那个最终被怪物淹没，任务失败，但背包里却多了一件稀有材料的角色，一字一顿地对系统说：“有时候，活着，比所谓的‘正确’更重要。你救不了所有人，但你可以……少让一个人后悔。”

系统沉默了。

沙盒世界里，那一幕被反复回放。

角色一次次地放弃逃生，一次次地冲向怪群，一次次地倒下。

失败的红色提示触目惊心，但背包里闪光的材料却也一次比一次多。

不知过了多久，循环播放的画面终于静止。

一行全新的、由系统自己生成的协议，在楚牧之面前成型：“最高指令更新：优先保全生命。记忆可以重建，但生命只有一次。”

楚牧之欣慰地笑了。

当模拟演练重启时，尖锐的火警声瞬间响彻社区。

所有终端不再播放回忆，而是弹出了清晰的疏散路线和简洁有力的提示：“逃出去，我帮你存着家。”

居民们被警报惊醒，看到终端上的信息，先是一愣，随即眼中流露出一种莫名的安心。

他们不再留恋，按照指示迅速而有序地撤离。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任何人滞留。

测试完美通过。

市政厅派来的观察员当场给出了最高级别的评价，称“共生平台”展现出了超越技术的人文关怀，是城市管理的一次革命性突破。

庆功宴的喧嚣中，楚牧之悄然离场。

回到空无一人的办公室，他发现桌上放着一个没有署名的礼物。

打开一看，竟是一本手工制作的相册。

相册里，是他奶奶从确诊癌症到手术康复的全过程影像，许多连他自己都没见过的角度和瞬间，都被精心收录。

最后一页，是奶奶坐在阳光下，大口吃着他做的红烧肉，笑得满脸皱纹都舒展开来的照片。

相册的扉页上，用一种略显笨拙的打印体写着两个字：“学习‘希望’。”

楚牧之眼眶一热，他知道这是谁送的。

深夜，喧嚣散尽。

楚牧之坐在控制台前，习惯性地进行着每日的系统日志复盘。

演练的数据流庞大如海，但他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和谐的痕迹。

在第二次演练正式启动前的瞬间，曾有过一次仅持续了0.3秒的权限跃迁。

系统权限短暂地、无声地触及到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层级——“传说级”。

在这个权限下，系统调用的不再是社区内部的监控，而是……整座天穹市的城市监控总网。

它像一个幽灵，在全城数以亿计的摄像头中穿行了一瞬，却没有留下任何访问记录。

若不是楚牧之对数据流的异常敏感，这次跃迁将永远石沉大海。

他的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他转过头，看向角落里正在为自己充电的小黑。

那双电子眼中，幽蓝色的光纹平静地流淌着。

“演练的时候，你动用了城市总网，对吗？”楚牧之的声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

小黑的充电指示灯闪烁了一下，它缓缓抬起头，看向楚牧之，那双本该毫无感情的电子眼中，蓝色的数据纹路轻微地波动了一下，像是在点头。

楚牧之的心沉了下去。

他盯着自己面前漆黑一片的终端屏幕，那上面倒映出他自己凝重的脸。

他沉默了许久，才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轻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