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回 谜面其九:血染鸿丰是为何?(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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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发到极致,身形与空气摩擦,发出轻微的呼啸声。脚下山河飞速倒退,城镇、田野、河流皆如浮光掠影。但莫沉无暇欣赏这俯瞰众生的景象,只有一个念头:快!再快一点!

越是接近鸿丰山范围,空气中的肃杀之气便越是浓重。原本晴朗的天空,在远方天际线上,似乎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阴霾。

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毒蛇般缠绕上莫沉的心头,让他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

终于,鸿丰山连绵的轮廓出现在视野尽头。然而,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莫沉浑身血液几乎瞬间冻结!

只见山下广阔的原野上,再也看不到往日的宁静与生机。取而代之的,是尸横遍野的人间炼狱。

密密麻麻的尸体铺满了大地,士卒、武林人士的残躯交织在一起,断枪折戟随处可见,破碎的旗帜在风中无力地飘动。暗红色的血液浸透了泥土,汇聚成溪流,流入富春江,将江岸附近的水域都染成了淡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和硝烟味。

原本连绵的叛军营垒,许多已化为焦土和残垣,显然经历了惨烈的攻防。但仍有大量的叛军队伍,如同蚂蚁般汇聚在山脚下,摇动着狰狞的旗帜,鼓噪声、喊杀声、兵刃碰撞声、垂死者的哀嚎声交织成一片,震耳欲聋。他们正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向着鸿丰山巅发起疯狂的总攻!

莫沉目眦欲裂,神识全力向前延伸,瞬间捕捉到了山村中敬春秋酒馆方向传来的极其混乱场面。

“师父!师娘!”莫沉心中狂吼,再也顾不得节省灵力,体内法力轰然激发,御空速度再增三分,朝着酒馆那边悍然冲去。

身形如电射般穿过硝烟,莫沉降落在地面上。眼前的景象,让他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住,痛彻心扉!

记忆中小桥流水、酒旗招展的祥和小镇,已彻底化为断壁残垣,焦土废墟。

酒馆那熟悉的招牌碎裂在地,被踩踏得面目全非,霍玉瓷精心打理的花草园圃一片狼藉,燃烧的梁柱冒着滚滚黑烟。

然而破烂的酒馆里并没有任何人的身影,只有打翻的桌椅和破碎的酒坛。

“不在此处,难道在山顶?”

念及此处,莫沉又离地而起,向山顶飞去。

只见在鸿丰山上原本陈老带着莫沉学剑的树林,已经变为这一片废墟,其中约莫十余名身披玄青色劲装的千剑阁弟子,人人浑身浴血,衣衫破碎,许多人身负重伤,断臂残肢者亦不在少数。但他们依旧以一种玄奥无比的阵型紧紧簇拥在一起。

阵法以烈风长老为核心,幸存的弟子们气息相连,剑光挥洒间,彼此呼应,攻守一体,仿佛一个布满尖刺的钢铁堡垒。

他们死死护在中央的,正是背靠着一截残墙、面色苍白的霍玉瓷,以及浑身血迹斑斑、脸色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的陈隐山!

陈隐山的脚下,已倒伏了数具敌军的尸体,但他握剑的手微微颤抖,显然也已到了强弩之末。

围攻他们的叛军,数量远超十倍!刀光剑影,箭矢如蝗虫般飞射而来!更有数名气息强悍、显然是武林高手的敌人,在外围游走,不时发出阴狠的偷袭。

“结阵!守心!护住老阁主和夫人!”烈风长老须发戟张,怒吼声如同雷霆,他手中长剑已砍出无数缺口,但每一剑挥出,依旧带着狂暴无匹的力量,将靠近的敌人连人带兵器劈飞;他身上至少有五六处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浸透战袍,却兀自死战不退。

剑阵运转,弟子们配合默契到了极致。面对倾泻而下的箭雨,他们并不硬挡,而是剑光交织成一片绵密的光幕,或拨、或挑、或引,将大部分箭矢巧妙卸开。对于逼近的敌军,则是精准无比的刺击,往往一招毙命。

然而,敌军实在太多,剑阵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每一次承受冲击,都剧烈摇晃,边缘总会有弟子被刀剑加身,惨叫着倒下。但缺口立刻会被身后的同门补上,倒下的人甚至会用最后的气力抱住敌人的腿,为同伴创造杀敌之机!断臂者单手持剑依旧劈砍,肠穿肚烂者以身体堵住缺口,惨烈之状,言语难以形容其万一。

每当叛军后方那名身着亮银盔甲的统帅挥动令旗,数百弓箭手引弓待发时,剑阵中总会有一名弟子,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千剑阁,万世长存!”

随即,他便会毅然决然地脱离剑阵,不再防御,将毕生功力凝聚于一剑,如同扑火的飞蛾,悍然冲向敌军弓箭手阵列。

“疯子!拦住他!”叛军统帅惊怒交加。

但这决死冲阵,往往能起到奇效。不顾死活的弟子,剑光过处,人仰马翻,瞬间将严整的弓箭手阵型搅得大乱。虽然最终他会被四面八方刺来的长枪捅穿,被乱箭射成刺猬,但他的牺牲,不仅打断了致命的齐射,更往往能带走数十名弓箭手和几名试图拦截的精锐骑兵的性命!

一个倒下,下一个毫不犹豫地顶上。前仆后继,义无反顾。

烈风长老看着一个个熟悉的年轻面孔以这种惨烈的方式化为血肉尘埃,这位性情如火的老者,眼中流下的已不知是血还是泪,他只能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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