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4章 苏醒!(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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莓莓。”他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

朱莓听到自己的名字,大眼睛更亮了,仿佛得到了莫大的认可。她开心地在原地蹦了一下,宽大的外套和裤腿跟着晃动。“学长你真好!比蓝山姐姐认识的那些人好多了!他们身上臭臭的,像机油桶!”她皱了皱小鼻子,做了个嫌弃的表情,随即又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凑近张煜,“学长,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

就在这时,一阵带着机油味和冷冽山茶花气息的风猛地卷了过来!一个冰冷沙哑、带着明显怒意的声音在张煜身后炸响:

“朱莓!”

张煜心头一凛,猛地回头。

蓝山不知何时出现在跑道旁,距离他们不过几步远。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深灰色夹克,里面是同样洗旧的深色高领毛衣,下身依旧是那条标志性的深蓝色工装裤。乌黑的长发随意束在脑后,几缕发丝被晨风吹乱,粘在汗湿的额角。她脸色阴沉,那双淬火幽蓝的眸子此刻如同冰封的深潭,锐利而冰冷地锁定在朱莓身上,带着一种被侵犯领地的暴怒。她的目光扫过朱莓塞给张煜的奶糖,扫过朱莓脸上灿烂的笑容,最后如同冰锥般刺向张煜,那眼神充满了警告和毫不掩饰的敌意。一股浓烈的、混合着机油和冷冽山茶花的危险气息瞬间笼罩了清晨微凉的空气。

朱莓像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猫,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大眼睛里迅速蓄满了惊恐的泪水。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小手紧紧攥住了宽大工装外套的衣角,小脸煞白,怯生生地看着蓝山,声音带着哭腔:“蓝……蓝山姐姐……我……我只是……”

“过来!”蓝山的声音冰冷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如同鞭子抽打在寂静的晨光里。她看也不看张煜,幽蓝色的眸子死死盯着朱莓。

朱莓吓得浑身一哆嗦,眼泪终于滚落下来。她不敢再看张煜,低着头,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跌跌撞撞地跑向蓝山,途中还差点被过长的裤腿绊倒。

蓝山一把抓住朱莓纤细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朱莓痛呼一声,小脸皱成一团。蓝山却仿佛没听见,幽蓝色的眸子冷冷地扫了张煜一眼,那眼神如同淬毒的冰刃,带着“离她远点”的无声警告。她不再说话,拽着抽泣的朱莓,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实习车间的方向走去。朱莓踉踉跄跄地被她拖着,宽大的工装外套和裤腿拖在地上,沾满了草屑和尘土,小小的背影充满了无助和委屈。

那股混合着机油、山茶花和朱莓泪水的危险气息,随着她们的离去,在清冷的晨风中留下冰冷的轨迹。

张煜站在原地,口腔里奶糖的甜腻尚未散去,掌心似乎还残留着朱莓塞糖时那微凉的触感。他看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消失在实习车间巨大的阴影里,蓝山那充满保护欲(或者说占有欲)的粗暴背影和朱莓那易碎无助的抽泣,构成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温阳昨夜冰冷的警告再次在耳边回响。这个叫朱莓的瓷娃娃,连同她身边那头名为蓝山的、危险的母狮,似乎成了这个平行空间里,一个更加复杂、更加难以触碰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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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实习车间,像一个充满了钢铁交响曲的巨大洞穴。高大的天窗将阳光切割成斜斜的光柱,照亮空气中漂浮的金属粉尘。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机油、切削液、金属烧灼和汗水蒸腾的复杂气息。巨大的车床、铣床、钻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铁屑如同金色的雨点般飞溅。穿着深蓝色工装的学生们围在各种机器旁,专注地操作,脸上沾着油污。

张煜和同组的同学围在一台老式C620车床旁,进行常规维护实践。他负责拆卸和清理主轴箱的齿轮组。冰冷的扳手拧动锈蚀的螺丝,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后背的擦伤在弯腰用力时依旧传来隐隐的钝痛。

“张煜,三号扳手。”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机器的轰鸣间隙清晰地响起。

张煜抬头。陈琛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侧。她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却异常挺括的蓝布工装,袖口挽到手肘,露出两截在车间昏黄光线下显得格外莹润白皙的小臂。乌黑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束成低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优美的颈项线条,颈侧那粒小小的朱砂痣在油污弥漫的空气中红得惊心动魄。她脸上带着防尘口罩,只露出一双沉静如水的眼睛,镜片后的眸光专注地落在张煜正在拆卸的齿轮组上。那股熟悉的、带着凉意的白玉兰幽香,如同一条无形的冰线,顽强地穿透了车间浑浊的机油和汗味。

张煜将三号扳手递过去。指尖无意间触碰到陈琛戴着棉纱手套的手背,隔着粗糙的布料,似乎能感受到她肌肤的微凉。陈琛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接过扳手,精准地卡在张煜旁边一台车床的卡盘螺母上,用力拧动。这个动作让她微微前倾,工装衬衫的布料紧贴着背部,勾勒出少女柔韧而专注的脊柱线条。一缕汗珠顺着她光洁的颈侧滑落,滑过那粒小小的朱砂痣,最终没入工装衬衫的领口,留下一道晶亮的轨迹。

“主轴箱第三组行星齿轮轴向间隙异常,”陈琛清冷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带着金属般的质感,清晰地传入张煜耳中,“初步判断,止推垫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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