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我的破陶罐碎了,却没人敢收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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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0006刹那间,风声化作咆哮的鬼哭,卷起漫天沙石。

那面本就摇摇欲坠的废殿残墙,在狂风的最后一击下,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轰然倒塌!

碎裂的砖石与断裂的梁木如山崩般砸落,而它的正下方,正是那个装着冷饭、供奉过瓷片、承载着万千誓愿丝线的破旧陶罐。

“不!”

一声嘶吼,不是来自一人,而是三道身影。

绝望僧目眦欲裂,竟是不闪不避,将自己淬炼得堪比金石的肉身,如一堵人墙般悍然迎向那倾颓的断壁!

他那魁梧的身躯在碎石冲击下瞬间血肉模糊,却死死撑住了一角。

与此同时,一道枯瘦如鬼爪的手臂从阴影中疾射而出,正是烬影婆!

她那看似干瘪的手掌上,缭绕着灰黑色的烬影之力,竟将一块磨盘大的巨石硬生生抓住,指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却未退半步。

最令人瞠目结舌的,是守空椁。

这位视棺如命的老人,竟在千钧一发之际,将背上那口沉重的玄铁棺椁猛地掷出,不是为了抵挡,而是用棺角精准地卡住了一根即将砸碎陶罐的主梁!

他自己则以一个狼狈至极的翻滚,扑到了陶罐之前,用后背硬生生承受了无数碎砖的撞击。

“轰隆——”

烟尘弥漫,三人合力,竟真的在毁灭的洪流中,为那个小小的陶罐撑起了一片狭窄的安全空间。

然而,剧烈的震荡依旧无法完全避免,陶罐“咔”的一声,崩开一道细微的裂纹。

就是这道裂纹,仿佛打开了某个禁制的缺口。

最后一缕比发丝还要纤细的、几乎透明的愿契蚕丝,从罐中悠悠飘出。

它刚一离体,一只盘旋在林闲眉心许久的归烬蝶便闪电般飞来,用口器轻轻衔住那缕蚕丝。

蝴蝶绕着废墟上空盘旋三圈,发出一声仿佛来自远古的清越蝶鸣,随即化作一道流光,义无反顾地融入了林闲紧闭的眉心。

一切尘埃落定。

守空椁咳出一口混着泥沙的鲜血,却看也不看自己的伤势,颤抖着双手,无比珍重地捧起了那个裂开的陶罐。

他喘息着,视线落在陶罐底部,瞳孔骤然收缩。

那里,有一道极浅极浅的划痕,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字——“闲”。

那是某个深夜,林闲百无聊赖,无意识间用指甲划下的痕迹。

就是这个字,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了守空椁的心脏上。

他那平日里挺得笔直的腰杆,此刻再也支撑不住。

双膝一软,“噗通”一声,竟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他高高举起手中的陶罐,越过头顶,声音沙哑而庄严,响彻整个残破的宗门:

“此器,承过我宗薪火之饭,饮过同门血泪之水,装过被世人遗忘的时间碎片……即日起,列为我烬影宗第一圣物!”

话音落下,满场死寂。

紧接着,周围那些侥幸存活的烬影宗弟子,无论身上带着怎样触目惊心的伤口,都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又仿佛被注入了全新的信念,一个接一个地跪了下来。

他们对着守空椁手中的陶罐,对着那个曾经被他们视为垃圾的旧物,挣扎着,叩首,膜拜。

烬影婆拄着一截断木,缓缓站起,看着这番景象,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苦笑:“痴儿们……你们拜的哪里是这个罐子……你们拜的,是那个连抬头看你们一眼都不敢的人啊。”

绝望僧撕下自己身上早已破烂不堪的僧袍,小心翼翼地,一层又一层地包裹住陶罐的裂缝,仿佛在处理一件绝世珍宝。

他的动作轻柔得不像一个金刚怒目的武僧,口中低声呢喃:“他曾把最后一口干馍分给我……现在,轮到我护着他一点东西了。”

就在僧袍完全包裹住陶罐的瞬间,异变陡生!

一道微弱却无比纯粹的光芒,竟从那道被包裹的裂缝中渗透出来。

光芒投射在弥漫的烟尘上,化作一幅幅流转的画面。

画面中,是林闲蹲在墙角,将自己仅有的一个馒头掰成十几份,分给一群饿得面黄肌瘦的新入门弟子;是他在清扫庭院时,悄悄扶起一个被师兄推倒、正在哭泣的孩童,又在师兄回头时迅速躲开;是他在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独自一人拖着铁锹,在乱葬岗上掩埋那些无人认领的同门尸骨,为他们立上无字的木牌……

一幕幕,一桩桩,全是些微不足道、早已被所有人遗忘的小事。

随着画面的流转,那群始终盘旋的归烬蝶仿佛受到了感召,竟“嗡”的一声,集体飞向那些光影。

每一只蝴蝶飞入,都让那段被遗忘的善意画面变得更加清晰、更加温暖。

战场边缘,一名被魔修吓破了胆的烬影宗弟子,正悄悄脱离战团,准备当一个可耻的逃兵。

他刚跑出没几步,忽然感觉自己的影子滚烫如火。

他惊恐地低头,只见一只通体赤红的燃念鼠,正从他的影子里钻出,疯狂啃噬着他的脚底板,仿佛要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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