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谢家的气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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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人来人往,近些年战争四起,闹的每个人都人心惶惶的,脸上挂着浓重的沧桑,稍有风吹草动,便如惊弓之鸟,生怕是哪里又闯进敌军来了。

谢青阮不知道沈家在从商的人眼里是怎样的地位,只知道,沈青妄的船在还未靠岸之时,濉溪码头上就已经有一号人在那儿守着了。

下船以后,从搬弄货物,到召来马车出行,她和萧韫整个过程一句话都不曾吩咐,便有人安排的妥妥帖帖的。

她这才知道,前世当了半辈子的暗卫,对于有些事情、有些人的认知,仍旧是知之甚少的。

“我会派一队人马同你前去。”

沈青妄神色闲适地陪在谢青阮和萧韫身边,打笑着说,“这些都是家里派来随我出行的打手,你且放心用着,用完后付我钱就行。”

“……”

本来还觉得不太合适的谢青阮,在听到最后一句话后,心里不知为何就动了动。

她已经是欠了萧韫前世的恩情,若是这次再借着他的关系去用沈青妄的人,那这恩上加恩,不知道到何时才能还个清楚。

可若是交易的话,那就好说了。

钱货交易,向来是算的最清楚的。

想到这儿,谢青阮莞尔一笑,朝沈青妄抱拳道,“那便多谢沈公子了,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沈青妄连连摆手说不敢。

一旁的萧韫从二人开始商议这事儿开始就不曾开口,只是默默地负手而立,终于在谢青阮带着人马出发的那一刻,他漆眸微抬,追随着看向某处。

那里,少女一身红衣似火,鲜活又热烈。

她一手攥住缰绳,翻身上马的动作利落又飒气,目光坚定,青丝飘摇。

“行了,都走远了。”

沈青妄无语地搭上萧韫肩膀,十分不解地问,“你干嘛不直接让南风动手把那批粮草护送进去?”

还非得让谢青阮自己去,这不是放任她去涉险?

萧韫视线落在远方渐渐消失在尘土飞扬中的背影上,想到什么,唇角微弯,

“因为,她从来都不是需要依靠别人而生的菟丝花。”

她是荆棘丛里,生的最顽强热烈的那朵赤蔷薇。

“此为其一。”

萧韫转头,眼神冷肃地看着沈青妄,神色认真地一字一句道,“其二,大将军府谢家,从威远大将军开始,便一身不屈傲骨,只死不降,谢青阮虽为女儿身,心志却并不比谢家的两个儿郎低,所以……”

“若是一味地向她施恩,只会折了谢家的气节。”

少有地从萧韫口中听到这般涉世的话,沈青妄不由得一愣。

一时间,脑海中竟然飘过一个问题——

该怎么去评价他眼前这位少年。

天人之姿,少年英才。

却算不上鲜衣怒马。

何止是算不上,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萧韫简直就是灰色的,寡淡、黯然。

他的世界十分安静,像是扑扑簌簌下了一整夜大雪的冬夜,寂静的没有一丝裂痕,恍若与世隔绝。

他知晓世间污秽,却并未被污秽浸染,只是默默地,将所有来自外界的恶意与伤害都一个人藏在心里,再以最没有棱角的态度来回馈这个世界。

他知道他在国公府里举目无亲,却从未说过一句怨恨。

他承担着这世间最残忍的痛苦,然后独自一人,一分一秒,刮骨钻心地熬了过来,长成了这般温润安静的少年。

有些人活着,看上去位高权贵,可实际上,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远离那些喧嚣。

萧韫便是如此。

认识萧韫这些年,沈青妄从未听过他带着任何感情色彩对任何人或事作过评价。

只除了……

今日的谢家。

身为萧韫的朋友,他自然是和贺云期一样,希望这人能鲜活一些,只是万般尝试,最后都只是换来人家一个漠然无趣的眼神,闹的他和贺云期幼稚无比。

可是今日,沈青妄那颗希望萧韫留下来的心,似乎又开始充斥着滚烫的血液,热烈跳动起来了。

……

龙栖山。

最中央的行军帐篷外围了里一圈外一圈的将士,帐篷内从一刻钟前便开始传出阵阵响动和争吵,围在外面的人一脸沉痛,每每想到长风副将是做好了拿生命去运回粮草的准备,这些平时一起混在一起喝酒吃肉的少年们,便一腔苦涩涌上心头。

“少将军!”

账内,谢长澜一手持剑,锋利的剑刃紧紧贴在眼前那人的脖颈上,他握剑的手在不住地颤抖。

“廖景之!那是我亲弟弟!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送死!”

谢长澜咬牙出声,喉间猛地涌上一股腥甜的味道,干涩的鲜血染的唇像是嗜了血。

他两眼猩红,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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