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末法（3 / 3）

、思彤、冰晶玉、辉温、大懿身上，最后扫了一眼睡着的金子，

“便是如你们这般，如我体内曾经翻腾的污血！你们是世人中的异类！你们生而强大，力量的本源便是那极致纯粹的‘恶念’——傲慢、暴怒、色欲、贪婪、暴食、嫉妒、懒惰！这力量在你们体内奔涌、咆哮，如同压抑的火山，如同决堤的洪流！它天生带有破坏、占有、吞噬、毁灭的冲动！你们不是不知善恶，而是你们的‘存在’，你们的‘力量’，本身就是对世间既有‘善’之秩序的巨大威胁和破坏！”

文慧的话语如同重锤，敲打在每一个“罪”代理人的心头。

沈曾的傲慢让他不屑反驳，但眼神微凝；

曾泉的暴怒气息一滞，似乎在思考；

思彤的媚笑淡了几分；

冰晶玉的算计眼神中多了一丝了然；

辉温茫然地歪着头；

大懿的嫉妒之火仿佛找到了新的燃料，烧得更旺。

“你们是第三类人！你们的力量需要宣泄的出口！强行压抑，只会让破坏最终反噬自身，或者以更混乱、更不可控的方式爆发，殃及无辜！就像……曾经的我。”

文慧的语气带着沉重的共鸣，

“所以，感化你们，不是要抹杀你们的力量本源，那不可能，也非正道！而是要……为你们体内那破坏性的、汹涌澎湃的‘罪’之力，找到一条河道！一条既能宣泄其狂暴本性，又能冲刷世间污秽，最终……或许能滋养出些许新秩序的河道！”

指向刚刚平息了混乱的村落，指向那几缕村民身上升起的淡金色气运：

“惩恶扬善，便是这样一条河道！”

“傲慢之力，可震慑宵小，定鼎乾坤，而非藐视众生！”

“暴怒之火，可焚尽不公，涤荡邪佞，而非滥伤无辜！”

“色欲之魅，可惑敌心神，瓦解意志，而非沉沦欲海！”

“贪婪之算，可理清利害，追索罪证，而非巧取豪夺！”

“暴食之欲……可吞纳灾厄，化戾气为……嗯，暂时还是吃恶霸家的存粮吧。”

文慧看了一眼还在回味门板味道的辉温，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继续道，

“嫉妒之眼，可洞察幽微，寻敌破绽，而非沉溺怨毒！”

“懒惰之息……可隐于无形，伺机而动，而非彻底沉眠！”

“而引导这一切的‘河道’方向——便是这‘惩恶扬善’四字！以恶制恶，以力破邪！宣泄你们的力量，同时积累功德，这便是我们目前能走的，‘正本源’的第一步！也是观世音菩萨为我们这些‘无根生’的第三类人，指出的……一条荆棘遍布，却可能通向光明的路！”

田野间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草叶的沙沙声和金子轻微的鼾声。

七大罪的代理人，这些代表着世间极致恶念的存在，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听到了关于他们自身存在本质的剖析，以及一个……荒谬绝伦却又似乎可行的“救赎”方案。

宣泄力量？以恶制恶？积累功德？

沈曾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似讽非讽：

“河道？蝼蚁，你倒是敢想。就怕你这‘河道’太窄，容不下滔天洪水，最终反被冲垮。”

曾泉捏了捏拳头，火焰在掌心明灭，眼中闪烁着新的光芒：

“管他什么河道不河道！老子就认一条：打恶人，爽！只要有的打，打该打之人，这路……老子跟你走了！”

思彤掩嘴轻笑，紫眸流转：

“听起来……好像比单纯找乐子更有趣呢~文慧哥哥指哪，人家就去哪魅惑哪~”

冰晶玉指尖寒光闪烁，沉思片刻：

“宣泄力量的同时积累‘价值’（德行值）……嗯，这笔‘生意’，似乎值得长期投资。”

辉温懵懂地点头：

“有好吃的…就行…”

大懿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他阴郁的眼神：

“哼，说得冠冕堂皇。你不过是想利用我们的力量，达成你自己的目的罢了。不过……看着那些村民对你露出的感激眼神，还真是……让人不爽啊。也罢，我就看看，你这‘河道’，能挖多深。”

“……”

文慧注视着远处，

在“命运之眼”的注视下。

远处的山间小道，

身穿制服，手提长剑的探员的脸扭曲，变成了“狡诈之狼”。

“我让你们嚣张

张屠户在对着那些把他押走的村民拳打脚踢。

沈曾微微侧过头，目光平静地滑过文慧紧绷的侧脸，那眼神深处，是亘古不变的、俯瞰尘埃的孤高，此刻却清晰地浸染着一丝冰冷的嘲弄。

“似乎，”

他低沉的声音如同冰层下的水流，带着一种宣告般的平静，

“这是属于我们妖魔的时代，你们……才是少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