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日记本(1 / 2)
滕怡静约了搬家公司的人,接到电话后,她匆匆和唐秋水告别,先回了小区。
夜色如潮水涨起。
唐秋水在外面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一路踢着一个压扁了的易拉罐,走走停停,哐哐当当,心跟着空罐在流浪。
途中,她停下来给唐燃打了个电话,问他和冷月是否还好。同样是相恋七年,她有点怕他们的感情和滕怡静一样,无疾而终。
唐燃不知道他这妹妹突如其来的伤感是怎么回事,笑了一下,让她放心:“我已经准备求婚了,只要她点头,随时去领证。”
“那就好。”唐秋水舒了一口气。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八点,一进门,唐秋水无语至极。
她其中一个合租室友,男的,又双叒叕不穿上衣在客厅走来走去。
这情况唐秋水遇到好几次了,每次都是翻个白眼忍过去,但今天她心情不太好,不想再惯着他,直接开口喷:“喂,这是你自己家吗,整天赤身**地在这瞎晃,你到底有没有公德心?”
像这样的陌生人合租,除了公共区域共用,室友之间基本都不会有什么其他的交集。男人似乎没想到唐秋水会突然出声,他呆着“额”了声。
“额什么额,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材,怎么好意思就这么跑出来的。”唐秋水看着他这副不检点的死样就生气,又想起他做的一些事情,攥紧拳头继续喷,“不穿衣服就算了,还把热水器的温度调那么低,40度,你是想冻死谁?”
这辈子没这么英勇过,唐秋水对此刻的自己肃然起敬。
反应过来之后,男人也不甘示弱,反问回去:“那你调到50度就正常了?你看看现在几月份了大姐。”
“……”
两个人互不相让地对线了好几个回合。唐秋水好歹先前是辩论队选手,加上她本就占理,吵架一点不带怕的。最后是男人自知理亏,回房间穿好衣服走出来,保证以后不会再光着身子出卧室。
唐秋水暗叹一声:还是得发疯才能解决问题。
在热水器的问题上,经过协商,二人决定各退一步,折中,水温调到了45度。
回到房间,唐秋水先是托着腮,茫然地在书桌前坐了会。理清思绪后,她从包里掏出了电脑。
—
北山公园。
崇城十大公园之首,在H大研究生校区对面。
这个点,正是游客最多的时候。有成群结队跳广场舞的叔叔阿姨,有从外面实习归来的H大的学生,也有手牵着手散步消食的三口之家。
不过最热闹的地方,当属一间凉亭。
凉亭里安着月光灯,灯下有两个人正在下象棋。一个年纪轻轻,一个年纪稍大,周围挤满了观棋不语的看客。
二人战况正酣,目前看来,是年长的那个棋高一筹。
梁渠也在公园里,他身着一套黑色的运动衫,穿行在一条人少的小道上,手上有一条牵引绳。
他在遛狗。
梁渠住的地方离北山公园很近,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到公园里遛狗。
今天的棒棒精力格外充沛,撒腿跑了好长时间都不累。溜的时间差不多了,梁渠手上施了些力道,示意棒棒停下来。
棒棒是梁渠领养的一只比熊。它全身毛茸茸的,像团圆卜隆冬的雪球。性格也很乖,很亲人。但有个问题是,它在两岁以前都不会开口叫。梁渠带着它去看医生,医生说身体健康,只是晚慧而已。需要主人多一点耐心,多一点引导,时间到了它自然会开窍。
某一天,梁渠下班回来后,棒棒突然跑到他脚边无比清脆地“汪”了一下。听到那一声和别的小狗并无差别的轻吠,当时疲惫了一整天的梁渠感动得快落泪,蹲下来揉着它的脑袋说了很多遍“棒棒好棒”。
对棒棒都能如此,为什么那天在办公室会对唐秋水会发那么大的火呢?
想到这,梁渠半蹲下来拍了拍棒棒的脑袋。棒棒马上立起两只后腿,跳上来亲昵地蹭他。
看着它那双又黑又亮、毫无尘杂的眼睛,梁渠心一动,不由低声问了句:“我是不是对她太凶了?”
“我应该好好和她说才是。”其实那天唐秋水走出他办公室没多久,梁渠就冷静下来了。后来他深刻反省了一番,又忍不住替自己申辩,“她是第一次做实习律师,那我不也是头一回带实习律师吗。”
“平时不声不响地什么也不说,就知道坐在工位上埋头敲字,那我怎么知道她都在想什么。把她的名字加在委托书上,我以为这么做她会开心,结果她给我整这一出……”
复盘的时候总是清醒的,可争吵当时很难控制情绪,急了就会说重话。
现在的情况是,两个人路数一致,都挺倔,谁也不愿意先低头,各自行使着手上的先履行抗辩权——
你不说,我也不说,我要你先说。
一直这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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