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世不遇你,生无可喜(2 / 3)

加入书签

精打采,听了这话眼皮都不抬一下,“那是,医疗卫生条件发达的地方,有什么问题早就自行解决了,也不需要我们跨国去援助。”

徐女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犹豫了半晌才开口,“你爸这个人,古板又固执,当了这么多年官,一向反感你搞特殊,生怕你打着他的旗号做什么事。但是这次事关重大,搞不好是要命的,我们家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如果你不想去的话,好好跟他说说,他兴许肯帮你通融一下。”

纪景安脸上的表情有些少见的严肃,“妈,跟您我就不来那套家国情怀什么的了,我是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本职工作,况且我不去,总要有人去,您家儿子是宝贝,别人家儿子就不是了?”

纪景安这番话没毛病,说得徐女士也哑口无言,只能连连叹气,“前些年南橘走了之后,你整天要死不活的,现在好不容易把人给等回来了,你又要去什么非洲,真是让我说你什么好,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南橘考虑,这么大的事情,你跟她商量过吗?”

这个问题一针见血,精准戳中了纪景安的痛处,他不再说话,只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心事重重地坐了许久,直到护士过来巡房熄灯,才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开。

纪景安的工作时间原本就不甚规律,遇到复杂的手术,半夜回家也是常事,现在因为要照顾徐女士,更是早出晚归,往往都是姜南橘睡下的时候,纪景安还没有回来,等她早上醒来时他已经起床走了,或者太晚了就干脆不回来睡。

姜南橘夜里睡得并不安稳,迷迷糊糊醒来,习惯性地伸手一探,身边的床竟然还是温热的,而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披了件衣服起来,看到纪景安一动不动地坐在阳台上,外面天寒地冻的,他也不怕冷,赤着脚只穿了件睡袍,双手肘撑在膝盖上,左手揉着额角,右手夹了支烟,已经积了长长的一段烟灰,侧脸隐在一片薄薄的烟雾中,只依稀可见他高挺的鼻梁和紧锁的眉头。

纪景安抽烟并没有瘾,只是压力大或者心烦的时候,会抽得格外凶。姜南橘悄无声息地站在原地看了半晌,若不是那升腾缭绕的烟雾,她还以为眼前的一切只是静止的画面。

姜南橘走上前去,屈起食指指节,在阳台的玻璃门上轻轻叩了两下,纪景安抬头看见她,没来由地温和一笑,顺手掐了烟,坐在那里并没有动,只是张开了双臂,眼含笑意地看着她。

姜南橘走过去搂上纪景安的脖子,顺势在他的腿上坐下来,温软的嘴唇在他的额头和鼻尖上依次吻过,才柔着声音问:“睡不着么?”

纪景安收紧了箍在她腰上的双臂,像小孩子一样把脸埋进她的胸前,闷闷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即使是在姜南橘面前,他也很少像这样毫无保留地展示自己无助和脆弱的一面。

纪景安耍无赖的时候,脸皮厚得像铜墙铁壁,缠着姜南橘说个不停,活脱脱一个话痨晚期患者,而且还是无药可救的那种,实在是烦人得很。可烦人精要是忽然之间不说话了,姜南橘又没来由地担心起来,直觉他心里装了事,而且与他妈妈的受伤无关。

过了许久,就在姜南橘怀疑他要睡着的时候,纪景安忽然开口,“你有没有看到新闻上说,这段时间非洲爆发传染病,医院要派人去卢旺达执行医疗援助任务,为期三个月,我提前结束年假回来,就是因为这件事,当时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怕你担心,今天名单刚出来,上面有我的名字。”

姜南橘默默地听他说完,手脚越来越凉,心跳也乱得不成样子,她的双手微微发颤,无意识地紧紧抓着纪景安的睡袍,轻声说:“我知道卢旺达,外公外婆的女儿,是无国界医生,她就是在卢旺达一个村落里染病去世的。”

纪景安知道她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吓到了,他心里又软又疼,还掺杂着些许说不分明的愧疚,一时间有千头万绪涌上心头。

夜里寂静无声,静得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还有客厅的老式钟表在一刻不停地走动,其实从白天在援非医疗队的名单上看到自己的名字开始,纪景安的心就悬在了半空中,晚上又被徐女士说了一通,直到深夜回家看到姜南橘安静的睡颜时,他内心的烦乱达到了顶峰。

倘若早些年无牵无挂的时候,纪景安肯定是最积极的那个,二话不说扭头就回家收拾行李,准备出发,但是如今他有了牵挂和羁绊,他舍不得现在这样每天陪在姜南橘的身边,早上一起吃早饭,晚上抱着她睡觉的日子,更舍不得让姜南橘为他担惊受怕。

可是纪景安也知道,他是医生,救死扶伤不只是一句随口说说而已的口号,而是饱受病痛折磨的人活下去的希望,是压在他双肩上沉甸甸的责任,既然选择了这份职业,便没有任何理由以任何方式逃避这份责任。

纪景安抵着姜南橘的额头,深深地望进她的眼底,“我知道你担心我,其实说实话我自己也怕。去陌生的地方,面对不熟悉的传染病,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是小橘,我是医生,我不能怕,我得去。”

“嗯,我知道。”姜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