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登堂入室(1 / 2)
慕容尧到达许家的时候,天色也才大亮。
许砚浓他没有如愿见到,便被林若绾给拦在了院门口。
“姨母,砚浓她——”
“原来你还会担心她啊?”
面对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孩子,林若绾即便是责怪他,也是带着长辈口吻的。
慕容尧心底曾经如荒草般恣意生长的怨怼,早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顷刻荒芜。
“姨母,我想见砚浓。”
见到她,向她认错,用自己的爱和下半生赎罪。
如果爱是本金,罪孽是本金基础上日积月累的利息,那么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到了,要把自己连带所有身家,全部赔给许砚浓都不够的地步了。
林若绾仍旧拦着他,“见她做什么?”
慕容尧抿着唇不说话,他心底所有的歉意都是给砚浓的。
就算是要道歉,也该第一个对着砚浓道歉。
两人现在门口僵持不下,下人端着热气腾腾的托盘走过慕容尧的身边,林若绾的脸色立刻变了。
“你赶快进去,千万拦下砚浓喝那碗药!”
林若绾不敢拦下人,生怕许砚浓察觉到异样,起了疑心,连她这个母亲都不信任了。
心里又急又怕,怕许砚浓真的喝了那碗药。
慕容尧猛然被她推了一下,正要细问林若绾那是治疗什么疾病的汤药?
可是许砚浓病了?
才张开嘴,林若绾便不耐的催促他:“快进去啊!晚了有你后悔的!”
后悔什么?
哪里又晚了?
怀揣着一肚子的疑问和莫名的恐惧,慕容尧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几乎用上了跑的。
“砚浓!许砚浓!”
‘砰’一声,木门被重重的撞开。
许砚浓将将接过下人手里的药碗,有些烫人的触感,让她将药碗捧在手里,想要将过度的余温散散再喝。
“砚浓!许砚浓!”
暴力的开门,伴随着慕容尧的吼声,将那送药的下人吓了一跳,惊慌失措的看着猛然闯进来的慕容尧。
许砚浓眼皮微抬,对下人道:“你先出去吧!”
下人拿着托盘走了,出门前,还体贴的将房门给带上了。
“砚浓......”
“怎么?漕帮的好日子还没过够,少帅又想在我们家里逞威风?”
可供两人相见的日子已经越来越少,许砚浓很想好好的和他说话,可话到嘴边,却别扭的变成了尖刻的讥讽。
她难过的摩挲着药碗光滑的边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从你侬我侬已然演变成为相看共无言。
再漕帮那几日,是许砚浓的至暗时刻,也是慕容尧最最亏欠她的几日。
欠债的本就是他,被‘债主’责备上几句,慕容尧也不会在乎,他在乎的是,许砚浓被他伤到了哪里,心里可还疼不疼?
才几日不见,许砚浓的脸色却变得更加惨白没有血色,早先还算圆润的小脸儿,也在这短短的时日里,小的可怜。
还没有他巴掌大的一张脸,白的几乎透明,称着她那双玲珑剔透的双眸,可怜又易碎的令他心惊。
“砚浓,漕帮那几日...是我对不住你。”
许砚浓颇为意外的瞧着他:“你哪里对不住我?”
慕容尧道:“是我被嫉妒冲昏了头,才会失去理智,做出了伤害你的事,我保证,以后我绝对——”
“没有以后。”
许砚浓决绝的将他的誓言拦腰折断,冷冰冰的陈述着事实:“早在我被你囚禁的那几日之前,我们就没有以后了,不是吗?”
造成他们二人分道扬镳的根本缘由,并不是漕帮的那几日。
闻言,慕容尧却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依旧温柔的看着她。
许砚浓心下打突,莫名的觉得今日的慕容尧,温柔、耐心的有些过分了。
慕容尧点点头:“我知道,你怀疑自己被阿玄...所以——”
“不是!”许砚浓倏然起身,打断了慕容尧。
她平静的表情出现了裂痕,再也不能维持表面上与慕容尧之间的平和。
“过去的事情,你为什么总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来?翻旧账有意思吗,慕容尧?!”
和阿玄的那一夜,是她的噩梦,被迫告诉他更是噩梦。
从他嘴里听到这起噩梦,许砚浓更是疼的心如刀绞。
捧在手里的药碗,随着她起身的动作晃了晃,些许深褐色的药汁被撒出来,落在她小腹处,散成星星点点的污迹。
余温快要散尽,许砚浓举起药碗,就要将碗里的汤药一饮而下,慕容尧心跳倏地加快,几乎是凭借着莫名的直觉,慕容尧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将她将将送到嘴边的药碗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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