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许观山的心病(1 / 2)
孩子还活着是天大的好事。
许观山表面上对着许砚浓又叫又闹,但是心里却是激动的。
可现在冷静下来,他才发现全家上上下下,只有他是被许砚浓蒙在鼓里的。
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了,就是不能告诉他?
他那么想念儿子,想得恨不得直接跟着儿子去了,可儿子竟然防备他?
再没有什么比这一点更让许观山伤心的了。
许砚浓颓然坐回沙发上,对手足无措的林若绾道:“母亲,辛苦您去问问医生,看看父亲什么时候方便出院。”
她只是找一个合理的借口,将林若绾支开。
林若绾心里明白,许砚浓这是要和许观山有重要的话说,不方便让她听。
她点点头,走出去,将病房的门带上。
林若绾出去了,许砚浓低着头,看着地板上的羊绒地毯,缓缓开口道:“父亲,人活着总要往前看,走过的路,已经成为过去时,再回首往事,也只能暂做缅怀,你说是不是?”
人若是总活在过去,纠结着旧日仇怨,那与沉溺在渔网中一尾引颈就戮的鱼,有什么区别?
她想要走出来,许观山却只想走回去,好好的看看许砚浓小时候究竟经历过什么,才让儿子对他有这么大的怨念,活过来也不愿意告知他这个父亲。
“对你来说,往日是缅怀,对我这个一只脚踏进棺材的老东西来说,你的过去,我只能猜测,然后任由你们在心底将我推上审判席,擅自来定下我的罪孽。
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本就不对等的世界,还谈什么平等?
许砚浓的童年生活,许观山不是没有派下人去那个庄子上查过,可下人回来说,庄子发生了一场火灾,村里人虽然将大火扑灭了,但是梁诗雨和许砚浓母子俩在其中生活过的痕迹,也再难寻找一二。
他深知,想要彻底的消除父子二人的隔阂,只有从源头来解决问题。
很显然,许砚浓幼时,他不曾参与的那五年,便是所有问题的源头。
许砚浓十指交叉的撑着额头,曾经的一切一切,都是她的梦魇,是她死都不愿意回忆起的。
她不想说,可若真的什么都不说,只怨怪许观山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也着实对他不公平。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我小时候过得很不快活,村子里的小孩儿们,虽然吃不饱,穿不暖,但是他们却都有爹娘,我小时候很羡慕他们有一个疼爱他们的母亲,和一个会将他们驮在肩膀上,带着他们去看大戏的父亲。
可惜,梁诗雨不是一个慈母,我也没有父亲。”
许观山躺不下去了,他撑起身子靠在床头,干燥起皮的嘴唇翕动,想要为此解释什么,最终却还是没能吐露出一个字来。
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没能将孩子接到身边,任由她受了那么多年的苦,都是作为父亲的他失职。
他不吱声,许砚浓也没有再开口。
都说天地分阴阳,人还分男女,有善更有恶。有黑也有白。
人总有她善的一面,可许砚浓在梁诗雨身上挖空心思的找了两辈子,善没找到,良心别扯了。
她浑身上下连皮肉带那一肚子的脏心烂肺,都只写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几个大字。
母亲她不配做,能勉强被称之为人都已算是赞誉。
可梁诗雨毕竟是那个给她生命的人,她始终做不到诋毁她。
即便是将梁诗雨的罪孽公诸于众,她也做不到。
许观山见她良久都不再开口,便试着问她道:“这便是你怨恨我的原因?”
许砚浓摇摇头道:“谈不上恨,只能说对您没有...没能生出什么感情吧!”
毕竟年幼的她在许观山身上看不见关爱和父爱,有的只是他对儿子传宗接代的期许。
那个能将许家香火传承下去的人,不是她也会是别人。
许观山失落的点点头,方才还义愤填膺的愤怒,随着许砚浓短短的几句话烟消云散。
他不配做一个好父亲,许砚浓即便不说,他也知道,她跟着梁诗雨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必然吃尽了苦头,那个时候年幼的许砚浓,必然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吧?
她却说,她没有恨过他。
许观山苦笑道:“怎么可能不恨啊!”
生而不养,让她受尽了苦楚和磨难,他都恨自己,她怎么会不恨?
许砚浓却道:“之前的确恨过,如今已经不恨了。父亲坐在许家家主的位子上,有太多的不得已而为之,又有太多的无奈,不能随心所欲的由着自己的脾气。
只是,我误解父亲多年,如今才幡然醒悟。”
许观山苦涩的摇摇头,什么误解,明明就是他无能。
父子两人终于说开,许观山也问出了藏在心里多年的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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