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怒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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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狠心抛下年迈的祖母,舍近求远的将她一路带去外省,如何不知与祖母一别,怕是今生再无相见。

可他还是那么做了。

祖母待他一如亲孙,他下辈子结草衔环也难报慈恩,他非但没有还报祖母一二,竟然还忘恩负义的为了这个女人,将孤苦无依的祖母抛下,只求她能多看自己一眼。

这些年,他求仁得仁,许砚浓身边可靠、可信之人,的确只有他一个。

那却是在河南的境况,如今回了上海,她心里便再也没了他的位置。

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这般绝情?!

许砚浓不知他心中所思所想,只一味的记挂着慕容尧的安危。

司机被她催促的恨不得脚下生风,将油门当做哪吒脚下的风火轮,眨眼间便将许砚浓送回家去。

车将将停在路口,天黑下雨,私家车上了富人区的这条大路,便行进的异常艰难,活像是一只只被困浅滩的游龙,多大的能耐,也没人两条腿走得快。

许砚浓实在着急,干脆就让司机停下,她开了车门,冒着大雨滂沱,连一把伞都顾不得撑,就跑进了密密的雨幕中,眨眼间便连隐约的人影都瞧不见了。

岳玲珑想跟下车,却被许砚浓回头给吼住了:“安生给我在车上待着!”

这小屁孩儿,瞧着身子骨就弱,脸白唇白的,一脸营养不良的模样,被这大雨一浇,说不得就得大病上一场,这一病不要紧,耽误了长个儿可是大事。

许砚浓可不曾记得自己十几岁的时候,是这么矬的小矮个子。

许观山和三姨太太个子也算高挑的,不该生个孩子矮矬矬的一个吧?

没别的解释,只能归咎到孩子营养不良,影响了身高发育上。

许砚浓扑在大雨里,窜回家里时,第一眼就去瞧门上的锁头,是不是仍旧完好无损。

在回家的一路上,许砚浓都在祈祷慕容少帅不要那么忠犬,饿了至少知道要将锁头给破坏了,出来吃口饭。

落汤鸡似的许砚浓一瞧见完好无损的锁头,登时心里一沉,惨叫一声,“完犊子了!”

里面那位祖宗,还不知道要怎么和她闹,怎么水漫金山的哭呢!

秉持着早死晚死都是死,能多活一时是一时的悲壮心理,许砚浓先叫来了厨房管事的,让他们赶紧去做几道慕容尧爱吃的菜来,再温上一壶酒,她可得好好的哄哄慕容尧。

嘱咐了个遍,许砚浓再也躲无可躲,她举着下人递来的雨伞,踌躇的站在慕容尧门前纠结,纠结半晌,阿玄和岳玲珑都回来了,她还没敢进门呢!

“那个...玲珑过来!”

许砚浓一把攥了岳玲珑的手腕,上阵父子兵,打仗亲兄弟,她真拽个亲兄弟过去,就是看在外人的面子上,慕容少帅也不能给她甩脸子。

哭的时候,也得顾忌着面子,好歹的收收眼泪吧?

岳玲珑一头雾水的瞧着她哆哆嗦嗦的掏钥匙,哆哆嗦嗦的抖着手开门,不禁猜测着,这里面该不会困着一头猛兽,这位哥哥骗了他回来,是要将他喂了野兽填肚子吧?!

惊恐的岳玲珑惨白着一张小脸儿,和同样惨白着一张脸的许砚浓齐齐挤进房间时,慕容少帅正大马金刀的跨坐在椅子上,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瞧着他俩呢!

好家伙,岳玲珑感叹,虽然不是真的野兽,但这位军官兽中之王的气势,不说话也呼之欲出,逼得岳玲珑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

许砚浓一改方才在外面的王霸之气,站在‘万兽之王’的慕容少帅跟前,怂的一逼。

她干笑着扯着岳玲珑挡在自己的跟前,意思是告诉慕容少帅有外人在跟前,至少给她留些面子。

慕容尧被困在这小屋子里大半天了,刚进来的时候,还欢喜的很,这屋里的香气与许砚浓身上的香味儿如出一辙。

他即便只是躺在许砚浓的**,都觉得心旷神怡,好似与许砚浓同床共枕似的兴奋。

将屋里都逛上了一圈儿,慕容尧得出了一个许砚浓品味甚是低下的结论,他家砚浓那么娇滴滴的一个美人儿,怎么除了素白的衬衣,便是墨黑的裤子?

又不是画水墨画,除了黑来便是白?

这也太过肃静,太过冷清了。

回头,他定然要带着砚浓将大上海的商场全逛一遍,精致漂亮的衣服,他要全都给砚浓买回来。

神游天外的胡思乱想了一阵,直到他昏昏沉沉的又在房间里一觉睡醒了,许砚浓还没有回来。

神思不属的担忧着许砚浓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或危险,不然也不会这么晚都回不来,他隔着窗户将管事的叫来一问,险些气炸了。

原来就他睡觉的这段功夫,许砚浓竟然见了他的‘好弟弟’慕容景!

做了这种亏心事,她不但没有任何的歉意,还敢带着那个对她别有用心的阿玄去戏楼茶馆听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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