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失约(1 / 2)
要么,李太太和李家大少爷一道进局子里关上几年,家产充公,再由司法来界定赔偿她。
要么,将李家这座园子抵给她,他们银货两讫,再无瓜葛。
这座院子,许砚浓第一眼就相中了。
白帮如今的总部,说的好听了是个总部,其实不过就是个临近码头的仓库而已。
人多眼杂,不管黑天白夜里都是闹哄哄的没个安生,现下世道又乱,保不齐哪天帮里就混进来个什么人,将她好不容易拉扯大的生意给搅黄了。
而今,李家的这座宅子就很好,远离闹市又取地僻静,院子也足够大。
最主要的是离那群达官显贵们的住所也近的很,方便她谈了生意再就近过来瞧瞧。
再者,离慕容家也近,未来那个小傻子再出什么幺蛾子,她逃跑也有个临时住所。
李家太太眼皮一耷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猖狂样儿,直接说:“行呐,那许老板就告官吧!”
还以为这姓许的有什么能耐呢,竟然异想天开的说什么告官?
他们难不成以为这世道的官,都是做给公理道义的?
别扯了,当然是看钱,看权,看人脉。
这事如果换做了别家她兴许还会怕,但是白帮这么个初来乍到的刺头,连脚跟都还没站稳呢,就想要跑,她不摔跟头谁摔?
许砚浓点点头,也不废话,直接带着阿玄走人。
这个圈子里,外人都瞧她是外来客,她瞧着这些人也不像自己的老乡,既然不能两眼泪汪汪,那就别端着什么矫情不好下手了。
许砚浓走了,李大少爷颤颤巍巍的爬起身,“娘哎,他们万一真告官,咱可怎么办啊!”
李家太太哼道:“不怕她告,就怕她不告。”
告官她不怕,别的就更不怕了。
许砚浓从李家出来的时候,日光西垂,她为了这一桩小意外,竟然都耗在外面大半天了。
“少爷,回吗?”
许砚浓上了车,正要让阿玄往回开的时候,突然一个激灵,记起一件大事:“现下几点了?”
阿玄:“快五点钟了。”
许砚浓眼前一黑:“要死啊!”
等她紧赶慢赶的赶到东升茶楼时,白世安早就不见了踪影。
许砚浓暗叫一声,这下子惨了,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了最最难缠的白狐狸。
这小子小时候就心眼儿小,如今成年了也没见心量宽宏到哪儿去,揪着她与妹妹私下见面的小事,三番四次的寻她麻烦。
寻她麻烦,她倒是不怕,只是担心许芷宜在白家受了委屈。
担心起许芷宜,许砚浓回了家是吃不好也睡不着,直想现下爬起来就奔白家去,好与那个小心眼儿的说个明白,再别让他为难芷宜。
可现下天都黑了,这个时候上门去,着实太过无礼。
揣着一肚子的心事,许砚浓躺在**,烙饼似的翻来覆去。
到了第二天匆匆吃过一口饭,就要出门去白家,前脚上了车,又记起来她好似半日一夜不见慕容尧了。
慕容尧那家伙自打他们相认以后,便狗皮膏药似的贴上来,没完没了的缠着她,不该突然就改了性子不见了人影吧?
那也不对啊,白日里还死乞白赖的,说什么都要将家里的铺盖卷收拾过来,与她同住,怎的晚上就突然改了?
就算是朝令夕改,也没见过翻脸这么快的呀!
司机见她脸色不对,就问她说:“少爷,还去白家吗?”
许砚浓:“去。”
司机踩下油门,车子驶出去,许砚浓还在胡思乱想着,会不会是慕容家出了什么事,所以慕容尧才耽搁了没过来?
她想了半晌都想不明白,就问开车的司机老张:“张叔,你觉得我对慕容少帅...温不温柔?”
张师傅的回答是,险些将车子一脚油门给轰进黄浦江里去。
行吧,不用回答许砚浓也明白了。
她对慕容尧动辄打骂,从来都不会给他个好脸色,不要说兄弟朋友们没有这么相处的,就连她对待下人们,都比对待慕容尧尧和颜悦色不少。
这么一想,许砚浓着实有些愧疚了。
人们好似总有这样的陋习,对待不熟悉的人,往往是尊敬有礼又客套的,对待熟悉的人,是和蔼又相谈甚欢的,对于太过熟悉的人...
不打骂上两句,不足以表示与之亲近处。
许砚浓想到这处,不免以为慕容尧之所以没过来,是生了她的气。
她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慕容尧生气。
张师傅将车开稳当了,才抹抹冷汗,干笑道:“原来那位常来咱们公馆的经竟然就是,慕容家那位少帅大人啊!”
慕容尧都来过她家多少回了,这位张师傅竟然还不知道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