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2 / 2)
会钻营。虽是一员武将,却熟于奉承拍马、拉帮结派,便是在圣上面前也颇为得脸。
而君夜析的母亲赵氏本就偏袒娘家,一听此事便怒斥他大逆不道、毁人清白,毫不犹豫的将一盆脏水往亲生儿子的头上扣,一颗心早就不知偏到哪里去了。若不是风不吝自幼与他极其熟稔,都要疑惑他被抱养的庶子呢。
颜染乍听此话,秀眉一蹙:“你说君夜析与赵落华在房内共处了一宿?”
她的心在一个刹那跳漏了一拍。她举目望去,窗台上有一棵兰草开的正好,枝叶舒展、花枝繁茂,绽放着盎然的生机。
在她前世今生的二十几年里,只有一个人拿着这只并不起眼的花递予她。也是这个人,曾经在她面前轻描淡写的说过要迎娶她。
若赵落华是那等温良贤淑、心思单纯的女子,或许她还会心安一些。可是从她们打的几次交道来看,此人心思恶毒、恩将仇报,并不是可以共度一生的良人。
若是他真的因为自己所托而糟了赵落华的暗算,被迫要迎娶她进门?
颜染的心中不安夹杂着失落之意,还有几丝连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恼怒:他不是向来冷冰冰的君大将军吗,对自己向来冷眉冷眼,怎么会因为一点小伤就栽在赵落华手里?
“对了,他的伤势如何?”她猛然一惊,上官墨可并不是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位与世无争、碌碌无为的四皇子,他箭上的毒必然也不是凡品,不然赵落华怎能轻易得手。
“倒是没想到,四皇子府竟然有这等外蛮的奇毒。这要是碰到旁人可就得丧命了,谁让他碰上君夜析了呢?”风不吝的眉宇上总算染了点笑意。
“你别看他现在壮实,他幼年中过剧毒,病怏怏的熬过来了。当时君将军府为了给他治病,可是搜罗了北边城里所有的解毒方子。久病成医,他现在信手也能配些解药的丸子出来,不比外面药铺里买的差。”
他的神色又黯淡下来:“虽是解了毒,终究是伤了根本,还是被那贱人钻了空子。”
还有一句话被他咽了下去:即是中了毒箭,又服了解药,以君夜析虚弱的体力,赵落华恐怕并未得手。只是他在颜染这个女孩子面前,倒不好口无遮拦的胡沁这些,免得君夜析秋后算账。
颜染却在心中转念:没想到他少时竟有如此痛苦的遭遇,怪不得他总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可是眼下的事情又该如何了解?
她的蛾眉蹙的更紧了。
风不吝却突然噤声不语:“有人来了,我得要走了。若鹤大夫还有什么消息,我再来告诉你。”
他的身影从面前一闪而过,便消失不见了。
“郡主,你总算醒了!你是没瞧见,昨晚流苏那丫头的嗓子都哭哑了。”施嬷嬷笑着端了一碗热粥走了进来。
“流苏又跑哪里去了,竟然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我先喂些容易克化的粥给郡主,让你垫垫肚子。”她端了一碗煨的浓稠温热的小米粥,细细的撇了上面的米油喂给颜染。
吃着甜糯可口的热粥,颜染苍白的面色并未好转多少。她心中纠结君夜析的事情,眼下实在没有什么胃口。
她勉强咽下了几口粥,便停下了。
窗外天色正好,可眼下她的心中乌云密闭,似是透不过气来。
“小姐,小姐。出大事了。”流苏冒冒失失的跑了进来,见到施嬷嬷,一时收不住脚步,竟一头撞了上去。
那碗还泛着热气的粥便扑在了施嬷嬷新制的夹袄上。
“你若是再如此冒失,便同我学一学礼数吧。郡主,你这次切不可心软了。”施嬷嬷皱紧了眉头,狠狠的剜了眼流苏,又无奈的瞧了瞧面色忧虑的颜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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