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排练厅(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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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漫进鼓曲社排练厅时,东哥还独自坐在梨花木鼓架旁,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鼓边的蟒皮。三弦和四胡早被收拾进琴盒,空气中只剩檀木清香混着淡淡的松香,像他此刻沉郁的影子。

"东哥,还没走呐?"阿月抱着琵琶从后堂转出来,藕荷色旗袍下摆扫过门槛,带起一阵香风。她倚着门框笑,鬓边银流苏随着歪头的动作轻轻摇晃,"看您这几天都没精打采的,莫不是还惦记着城南那位?"

东哥没抬头,喉结动了动算是回应。

阿月踩着碎步凑过来,半蹲在他面前仰着脸,长睫毛忽闪着:"我说东哥,您也别太执着了。那幻音姑娘心高气傲的,既然说了'别来了',您又何苦......"她声音渐低,指尖若有似无地搭上东哥手背,"您看我成不成?论身段样貌,我哪点输给她?再说咱们天天在一处排练......"

"起来。"东哥突然开口,声音比腊月的井水还冷。

阿月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凝住了:"东哥?"

"我让你起来!"东哥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青砖地上划出刺耳声响。他垂着眼看她,眼底血丝混着怒意,像压抑许久的火山突然裂开缝隙,"我的事轮得到你置喙?幻音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东西?"

琵琶"哐当"一声砸在地上,阿月吓得脸色发白,连退三步撞在墙上。东哥胸口剧烈起伏着,抓起椅背上的外套狠狠甩在肩上,经过她身边时,冰冷的声音擦着她耳畔过去:"再让我听见你提她一句,就从这儿滚出去。"排练厅的木门被摔得震天响,只剩下阿月瘫坐在地上,望着满地散落的琵琶弦发呆,檀香味里忽然泛起一丝铁锈般的腥气。东哥靠在墙边,脸色有些苍白,手臂无力地垂着。幻音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手臂架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轻轻扶着他的腰,柔声问道:“东哥,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神里满是焦急与关切。东哥缓缓抬起头,当看清眼前那张熟悉的脸庞时,原本有些涣散的眼神瞬间聚焦,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涌上浓浓的暖意。他伸出另一只还能动弹的手,紧紧环住幻音的后背,将她用力揽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宝贝,你回来了……”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失而复得的激动与安心,下巴抵在幻音的发顶,感受着怀中人温热的体温,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幻音在东哥怀里微微颤抖,双手也紧紧回抱住他,声音哽咽:“东哥,我再也不会离开了。”东哥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着她,可目光却突然一凝。只见阿月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眼神怨毒地盯着他们。阿月突然冲了过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朝着幻音刺去。东哥反应极快,猛地将幻音护在身后,匕首直直地刺入了他的腹部。阿月愣住了,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幻音惊恐地看着东哥,泪水夺眶而出。东哥强忍着疼痛,安慰幻音:“没事,我没事。”这时,鼓曲社的其他人听到动静纷纷赶来。众人将阿月控制住,而幻音则焦急地扶着东哥,在众人的帮助下赶紧送往医馆。在去医馆的路上,幻音紧紧握着东哥的手,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离开他身边了。 到了医馆,郎中赶紧为东哥诊治。幻音在一旁心急如焚,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东哥。好在匕首未伤到要害,经过一番救治,东哥的情况稳定了下来。幻音守在床边,握着东哥的手,自责道:“都怪我,要是我早点回来,你也不会受伤。”东哥虚弱地笑了笑,轻抚她的脸:“傻姑娘,不怪你。”

这时,鼓曲社的社长来了,严肃地说:“阿月那丫头做出这种事,必须严惩。”东哥微微点头:“她也是一时糊涂,别太为难她了。”幻音有些不解地看向东哥,东哥解释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她也受到了教训。”

幻音靠在东哥身边,感受着他的温暖。窗外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仿佛给他们披上了一层银纱。经历了这次风波,他们都明白,这份感情来之不易,以后要更加珍惜彼此,共同面对生活中的风风雨雨。 东哥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青灰色的墙砖上漏进几缕暮色,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行吧。"他终于开口,声音像老樟木桌一样沉,"但有一点,她必须离开。"

女人攥紧的手帕松了半分,眼中漫上的水汽让烛火都碎成了星子。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东哥已转过头,目光扫过她苍白的脸,像扫过一片无关紧要的落叶。

"离开前,"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日天气,"我劝你还是不妄想了。"茶盏被轻轻放下,发出沉闷的声响,"我这辈子只认幻音,除了她,别的女人看不上。"

最后几个字像冰锥扎进空气里,女人血色瞬间褪尽。她望着东哥棱角分明的侧脸,那上面没有半分犹豫,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笃定。窗外的风卷着残花掠过窗棂,她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泪,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好,我走。"她转身时,鬓边的银簪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却没让东哥眼皮抬一下。门轴吱呀转动,将最后一点光亮也关在了外面,东哥依旧坐在原地,望着空荡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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