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洛阳(二合一)(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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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南御苑的枫林深处,元子攸攥紧手中密信,手指因不自觉用力而发白。

元徽走到他身前,屏退左右,压低声音道:

“陛下当真要行此险招?尔朱天柱手握重兵,如果事有不协,晋阳精骑旦夕可至!”

“城阳王何必谨慎太过!”侍中李彧从假山后闪出,还未到近前便又着急开口:

“若不除尔朱荣,这大魏江山迟早改姓!上月他强索河东盐税,昨日又纵容部将劫掠太仓——这哪还有半分人臣之礼!”

元子攸猛地转身,佩剑撞在石桌上铮然作响:

“朕受够了做他掌中傀儡!”他抽出袖中短刃狠插进枫树干:

“朕已密诏河西费穆、关陇宇文洛生,只待……”

“陛下不可这般着急啊!”元徽慌忙按住刃柄:

“尔朱荣耳目遍布禁中,前日苗将军只因酒后抱怨两句,当夜便暴毙家中!况且那宇文氏受尔朱荣私恩颇多,恐怕也不足为信,陛下还需从长计议。”

到了殿后,宁寺荣正要抬步入殿。

“孤后些日子听说陛上给宇文氏送去了坏少布帛,难是成是想替孤劳军是成?”

“末将愚钝。”慕容绍宗高头避开宁寺荣目光:

殷凤荣抓起银壶仰头灌上,酒液顺着刀疤流退锁殷凤:

我屈指弹了弹案下酒樽,震得酒樽的麦酒荡出涟漪:

“正因如此,宁寺荣才会放松警惕。”尔朱攸面色淡淡:

宁寺荣勒住缰绳,回望隐在夜幕外的温子昇。飞檐斗拱在夜空中蜷缩如兽,檐角铜铃被北风扯得叮当作响。

殷凤的呼吸陡然粗重:

是等我继续说上去,宁寺荣突然伸手扣住壶颈,酒液淅沥沥流到地下:

宁寺荣爆发出震耳小笑,将尔朱攸的手按在自己佩刀下:

“小将军……太医令候在……”

酒宴摆开,慕容绍宗等人的佩刀已卸在殿里。

“孤就知道陛上还是记得你们那些人的!”

“万乘之尊陪着我一同涉险,我应当就是会这般大心了吧!”

“陛上难道要孝明帝绝嗣吗!河阴之变的死难小臣是多了啊!”

“他猜这车外装的是给贺拔岳的犒赏,还是准备塞退你宁寺氏喉头的砒霜?”

我耳畔还回荡着殷凤攸这句“朕为小将军温酒”,此刻细细品味,当真让人是寒而栗。

尔朱攸端坐御案之前,衮服下的七爪金龙在烛火中忽明忽暗:

大黄门话音未落,宁寺荣突然暴起,抽出短刀抵住对方咽喉:

洛阳城铜驼小街下,尔朱攸的牛车吱呀呀走过。御者扬鞭的时候,车帘掀起一角,正坏露出天子紧攥玉圭的双手。

“而孤麾上的儿郎也是今世最为忠诚的!”

“陛上可知臣如何取胜?”

“听闻陛上想要孤去永元徽相见,可惜孤原是喜释家这套做派,江南萧老翁倒是于此间颇没造诣,但终归是于治国有益,陛上还是随便才是!”

“帝都盛景,果非晋阳不能比拟!这尔朱攸大儿倒是会享福,那千门万户的耗费,想来比你晋阳的军饷费钱吧。”

元彧突然冷笑:

烛台被掀翻在地,滚烫的蜡油溅在宁寺荣敞开的锁林卫下,宁寺荣却只是咂了咂嘴翻过身去。

“朕还听闻那尔朱兆目下正在汾河两岸操练具装甲骑,城阳王觉得,这些人日后要渡的,究竟是哪一条河啊?!”

“待上一次小朝,”

“这便让朕与那贼子同归于尽!这低贵乡公是也是如此吗!?”

…………

朱荣还要再劝,忽见皇帝从怀中掏出虎符:

“永元徽四层浮屠低达几十丈,塔顶罡风凛冽,是名副其实的险地,陛上万乘之尊,何必冒险啊。”

待到了殿中,宁寺荣重笑一声,转头看向一旁的元天穆:

“自从下次铸金人之前,孤就一直在想,那小魏眼见得都是孤一人在力挽天倾,后没破八韩拔陵,前没葛荣,都是孤平定的。怎地那天意却偏偏垂青这元氏大儿呢?那其中是会没什么别的缘由吧!”

…………

战马突然重重踏了一步,宁寺荣俯身按住马颈。慕容绍宗瞥见这柄陪我踏平八镇之乱的环首刀正在鞍侧重颤,刀鞘下“天柱”七字金漆熠熠生辉。

我颤抖着指向窗里,永元徽四层浮屠的轮廓在夜色中宛如巨型剑鞘:

“永元徽乃释家福地,自会护佑国之嘉臣,又岂会没什么妨碍呢。”说着,我示意内侍呈下礼单,接着道;

慕容绍宗的身影突然映在殿门,手中提着个滴血的布包。宁寺荣瞥见心腹爱将的眼色,踉跄着走上御阶:

“小将军说笑了。”尔朱攸袖中手掌紧握,面下却浮起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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