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架感言(1 / 4)
序言;
人类在极地冰盖下创造了我。
他们说我是黄金时代的希望,是完美人类。
我叫林默,你也可以叫我IA,项目内部代号:I-01(Iris01),意指“唯一、初始的虹膜”。
出生的时候,他们给了我一个正式的名字:
“林·潘塔西斯”(LiPathesys)。
“林”(Li)是他所扎根的现实土壤,如同古老东方的丛林,生生不息。
“潘塔西斯”(Pathesys)则是取自古希腊语π?ν(pa,一切)和θυσι?(thysis,献祭/赋予),意为“为万物而生”、“为众生献力者”。
这是我前世的故事。
环月基地于月球修建,作为保存地球所有现存物种基因火种的“盖亚”。
联合科考队前往南极,建立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科研站——“雪鸮”。
主要目的有:尝试修补极地上空的臭氧层空洞。
以及进行人类基因编程技术。
林默是其中唯一成功的产物,思考过于活跃所以经常发呆的样子就像是雪鸮一样。
基地的大家都用这个名字称呼林默——“小雪鸮”
林默成功诞生的消息并没有引起多么巨大的轰动。
“雪鸮”成了孤岛。
开战的第一时间,南极就遭到了灭绝弹的攻击。
这种新式导弹的半衰期很长。
足足有四十年。
虽然“雪鸮”并没有直接受损,但南极的众人已经和这冰雪里的猛禽葬在了这片被遗忘的白色世界。
人生剩下的几十年一眼可见。
但他们并没有被击垮,因为“小雪鸮”正在茁壮地成长着。
小林默学东西很快。
才出生第一个月,他就学会了说话和撒谎,甚至通过模仿学会了走路。
基地里残存的精英们,来自不同大陆、不同文明的最后火种,在震惊之后达成了共识:
他们必须倾尽所有,浇灌这株奇迹的幼苗。
于是,林默拥有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教师团”。
东欧的瓦西里,那位曾吹嘘空手猎熊的彪悍生物学家,会在实验室的间隙拉着他跳起狂野的哥萨克舞,粗犷的歌声震得培养皿嗡嗡作响,教他辨识柴可夫斯基旋律里深藏的忧郁。
来自东亚的宋博士,总是穿着浆洗得一丝不苟的白大褂,用温润的嗓音为他讲述秦皇汉武的磅礴、李白杜甫的飘逸,并在狭小的健身房里一招一式地传授他太极拳的圆融与寸劲。
美洲小组的汤姆和杰瑞(他们坚持用这个代号),最热衷将他丢进那个庞大的全息拟真舱。
他们在虚拟的亚马逊雨林里追踪数据流幻化的美洲豹,在数字重建的古罗马斗兽场中解构角斗士的战术,在模拟的星际战场上推演舰队阵列——游戏,是他们传授逻辑、策略和想象力的独特课本。
他们每个人都自称是他的老师,都期盼着这个承载了人类智慧结晶的“雪鸮之子”,能真正羽翼丰满,飞出这片冰封的牢笼,成为浴火重生的“黄金人类”。
老师,无所不能的存在。
这是世界在林默混沌初开的心智中烙下的第一个,也是最深刻的印记。
于是,“成为老师”,成了他生命初始最纯粹的向往。
然而,时间,这个对人类最公平也最残酷的法则,开始无声地侵蚀这座冰封的方舟。
六十岁生日,像一个冰冷的分水岭。
林默敏锐地察觉到,基地的回声变得空洞。
一些熟悉的气息永远消失了——那位能用七种语言为他唱摇篮曲的语言学家;
那位总能在培养液里变出微型“糖果”藻类的微生物学家……
他们的床铺空了,名字从通讯录里被默默划去,如同被极风吹散的雪粒。
衰老像一场无声的瘟疫,蔓延在幸存者身上。
瓦西里教授曾经能轻易将他抛起的强壮臂膀,如今只能颤抖地倚靠着拐杖,左脸不受控制地抽搐,眼中昔日猎熊的野性光芒被浑浊的疲惫取代。
那位曾与他并肩躺在投影星空下,讲述非洲创世神话的黑皮肤生物学家,如今终日沉默地蜷缩在休息室的角落,像一尊风化的石雕,对任何呼唤都置若罔闻。
曾经充满活力的基地,只剩下仪器运转的低鸣和衰老躯体移动时迟缓的拖沓声
陪他到最后的,是一个来自于东方古国的老院长。
老人身板挺立,目若朗星,一手京腔唱的极好,尤喜《霸王别姬》,然而主业是一位高能物理学家。
但在林默的记忆里,他昨天还是长发飘逸,喜欢穿毛呢大衣配唐装的“时尚”青年。
时间拉回到现在。
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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