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o5章 定远式步枪的枪声(1 / 2)
驾!
驾!
驾!
风声在多尔衮耳边凄厉地呼啸,像无数冤魂在尖叫。
他伏在马背上,只觉得两股之间火辣辣的疼,皮肉早已磨破,与浸透了汗水的裤子粘连在一起,每颠簸一下,都是钻心的剧痛。
但他不敢慢。
汗兄临行前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兵贵神,此举关乎我大金国运!
你必须在天下人反应过来之前,把刀插进朱启明的心窝里!”
血脉贲张!
他咬着牙,忍着剧痛,脑中只有那条清晰得仿佛烙印在心里的路线:
破蓟镇边墙,绕香河、武清,一路南下,穿过静海,直扑河间府!
从那里切入山东!
铁蹄先是向西掠过香河,远远望见那城头模糊的旌旗与微弱的戒备,便毫不犹豫地划出一道弧线,如避礁石般绕城而过。
旋即转向西南,武清县的轮廓在地平线上显现时,队伍再次默契地偏转方向,只在身后留下漫天烟尘,让守军徒劳地敲响警钟。
过了武清,地势愈开阔,南下之路直指静海。
沿途,他们无视了身后逐渐升起的示警狼烟,忽略了远处城池传来的遥远号角。
不攻城,不劫掠,不接战!
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度!
静海的村落与田畴在飞后退,成为他们计算里程的标记。
“贝勒爷!
前面有伙人!”
一骑探马飞奔回报。
多尔衮勒住马,眯眼望去。
只见官道上,一小撮百十人的队伍正押送着数辆大车,旗帜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奉天讨魔”
。
是白莲教!
那伙人也现了这支钢铁洪流,为一个头目竟毫无惧意,反而兴奋地迎了上来,高举着一个木刻的十字架,大喊:
“可是前来响应圣教的义师?我乃徐鸿儒祖师座下弟子,奉无生老母法旨,讨伐京城里的西洋妖物朱启明!
兄弟们,天下义民是一家!”
多尔衮看着他,就像看一个死人,嘴角咧开一丝残忍的嗤笑。
“西洋妖物?”
他用马鞭指了指那个头目,“你是说,你们信的那个‘西方圣主’,不是西洋来的?”
那头目一愣:“这……圣主自西方真境降临,与那妖物岂能一概而论!”
“蠢货。”
多尔衮懒得再废话,马鞭向前一挥。
“杀!”
五千精骑如洪流倾泻,瞬间将那百十人吞没。
没有惨叫,只有刀锋入肉的撕裂声和骨骼碎裂的“咔嚓”
声。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地上只剩下一片模糊的血肉。
几个被他们裹挟的百姓瘫在地上,吓得屎尿齐流。
多尔衮策马走到一个老汉面前,从怀里掏出一块干硬的肉干,丢在他脚下。
“大金,是来帮你们杀乱匪的。”
说完,他不再看那老汉惊恐而茫然的眼神,再次下令:“继续前进!”
大军绕过静海县城,直扑河间府地界。
进入山东交界处,地形骤然变得复杂起来。
一条狭长的山谷横亘在眼前,两侧是陡峭的土坡,林木稀疏,只有乱石和枯草。
一股强烈的不安攫住了多尔衮的心。
作为军人,他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不对劲……”
他喃喃自语。
可军令如山,时间紧迫,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斥候前探!
大队准备,快通过!”
“嗻!”
就在先头的骑兵刚刚进入谷口不到百步!
“咻——啪!”
一声奇特而尖锐的呼啸,如同毒蛇吐信,紧接着是远处传来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脆响。
一名八旗勇士猛地向后一仰,胸口炸开一团血花,一声未吭便栽下马去。
子弹的度快到肉眼难辨,直到人落马,那诡异的枪声才伴着回音传入众人耳中。
所有骑兵瞬间勒马,战马不安地嘶鸣刨蹄。
“有埋伏!”
多尔衮瞳孔骤缩,心跳如鼓。
他猛地想起汗兄的严令——不许接战!
“冲过去!
全军冲锋!
不许停!
冲过去!”
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声线因恐惧而颤抖。
“咻——啪!”
“咻咻——啪!”
山谷两侧,那种带着死亡颤音的枪声开始精准点射。
每一响,必有一名骑士倒下,几乎全是军官、旗手或冲在最前的锐卒。
子弹仿佛长了眼睛,尽数命中要害,中者立毙。
这根本不是他们认知中的火铳!
没有弥漫的硝烟,没有震耳欲聋的齐鸣,只有这索命的尖啸和精准到令人指的点杀。
“保护贝勒爷!”
亲卫们咆哮着,将多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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