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奥地利在拯救波兰俘虏(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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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属波兰,彼得罗科夫省,扎维耶尔切,波兰起义军俘虏营。

冬季的阴郁天空下,整个营地笼罩在一片沉闷的灰色之中,仿佛被世界遗忘的角落。十月的寒风无情地席卷着这片土地,带走了最后一丝暖意,只留下刺骨的寒冷和绝望。

营地由几排低矮的木质长屋组成,它们排列整齐,被三米高的带刺铁丝网和四座瞭望塔严密包围。每座瞭望塔上都站着全副武装的俄军士兵,他们冷漠的目光扫视着下方的一切,手中的步枪随时准备对任何试图越狱的囚犯开火。营地的西北角是一个小型煤矿入口,黑洞洞的矿井像是通往地狱的大门,每天吞噬着无数囚犯的健康和生命。

对于这些幸运(或不幸)地避免了绞刑和流放的囚犯来说,扎维耶尔切俘虏营就是他们的地狱——每天从黎明到黄昏,他们都被迫在恶劣的条件下开采煤矿,为沙皇帝国提供能源。

这里关押着近六百名波兰起义军俘虏,他们都是在1863年爆发的波兰起义中被俄军俘获的战士。起义已经失败,曾经的革命热情和民族希望渐渐被俄国镇压部队的铁蹄和苦寒的西伯利亚流放所消磨。

矿井深处,昏暗的煤油灯光下,数十名囚犯弯腰在狭窄的隧道中开采煤炭。空气中弥漫着煤灰和汗水的气味,时不时传来石块滑落的声音,让人神经紧绷。每个人都沉默地工作着,保存体力,节约呼吸,因为在这里,多说一句话意味着多吸入一口致命的煤尘。

编号11428的囚犯正用镐头艰难地凿着一面煤壁。他二十出头的年纪,原本英俊的面容如今被煤灰和疲惫所掩盖,他的名字是亚当·诺沃特尼,虽然在过去一年里,几乎没有人这样称呼过他。在扎维耶尔切,他只是“11428”,一个数字,一个系统中的微小齿轮。

亚当并非俄属波兰人,而是来自奥地利帝国的加利西亚王国,那里有大量波兰裔居民。作为克拉科夫大学的学生,他被波兰民族主义思想所感染,在起义爆发时,他和许多同学一起加入了诺沃尔子爵的志愿军,加入了起义军的行列。他们满怀理想,期待通过武装斗争恢复波兰-立陶宛王国的荣光,将波兰至少从统治中解放出来,或者最低希望沙皇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能够恢复自治。

然而,现实远比理想残酷,尽管有着许多国际援助跟志愿军的加入,起义在发生了一年多之后,最终走向了失败,亚当也被俘,判处三十年强制劳动,送到了扎维耶尔切煤矿。

当亚当正在收集一堆刚刚开采出的煤块时,一阵不同寻常的骚动传来。矿井入口处传来了俄军士兵的喊声和脚步声,这在平常的工作日里是很少见的。

“肯定又有人试图逃跑了。”一个囚犯小声嘀咕。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尽管几乎没有人能成功逃出去。俄军对待逃跑者的手段异常残酷,通常是当众鞭打至死,以儆效尤。

亚当没有理会这些猜测,继续专注于自己的工作。然而,几分钟后,他听到了一个声音,让他浑身一震。

“编号11428、编号11428。”一个俄军士兵站在煤矿洞口不远处,拿着个喇叭大声喊着。他的声音在狭窄的隧道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命令感。

亚当僵住了,心脏狂跳。被单独点名通常意味着两种可能:要么是特殊惩罚,要么是......他不敢想那个几乎不可能的“要么”。周围的囚犯都停下了手中的活,悄悄地看向他,眼中既有同情也有好奇。

亚当放下工具,不确定地朝矿井入口走去。随着他接近入口,阳光变得越来越刺眼,照得他眼泪直流——在黑暗的矿井中工作了一整天后,即使是微弱的冬日阳光也显得异常强烈。

“在!在!在!”亚当终于来到喊他的士兵面前,努力地让自己露出一个不算难看的笑容,尽管他的身上跟脸上基本都是煤灰。他的声音因为煤尘和紧张而显得沙哑。

这名士兵约三十岁左右,穿着标准的俄军制服,眼神冷漠而严厉。他上下打量了亚当一番,见他如此迅速回应,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

“走,跟我去核实你的信息。”士兵简短地命令道,然后转身向营地办公区走去。

亚当的心跳加速了。核实信息?这是什么意思?还是有更糟的事情等着他?他曾听说过有囚犯被“核实信息”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他别无选择,只能跟上士兵的脚步,穿过矿井区,走向营地中心的一栋砖房。这是俄军官兵的办公区,普通囚犯几乎没有机会进入。亚当注意到,今天这里的警戒似乎比平时更加森严,额外的士兵在各个角落巡逻,神情警惕。

他们来到办公区后,士兵示意亚当在外面等待,自己则进入了房间。片刻后,门再次打开,士兵示意他进去。亚当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踏入了房间。

办公室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烟草和皮革的气味。房间不大,但布置得整洁有序。墙上挂着沙皇亚历山大二世的肖像,沙皇威严的目光似乎在注视着房间内的一切。一张宽大的橡木办公桌占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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