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运送税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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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周维岳眼皮一跳,那点微醺瞬间消退。

胡惟庸拜左丞相了

这可真不是个好消息。

胡惟庸拜左丞相,意味著淮西集团的势力达到空前鼎盛的地步。

虽然之后盛极转衰,胡惟庸因为任期內在朝中遍植朋党,不遗余力地打击异己,最终於“胡惟庸案”中彻底落幕,华夏延续了数千年的丞相制也因此被废除。

但至少现在,浙东集团的人要不好受了。

而周维岳本人虽然没有站队浙东集团,可架不住他的顶头上司,山东布政司的布政使是“浙东党”啊!

而且,胡惟庸就任左丞相一职,就意味著现在距离胡惟庸案仅剩三年了。

一想到三年后满朝文武百官將化作人头滚滚,周维岳不禁头皮发麻,手上的猪后腿也瞬间变得不香了。

“看起来……还得更谨小慎微一些!”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周维岳脸上却不动声色:“噢那又如何左丞相谁来当,与老爷我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官有何干係”

李卓苦著一张脸解释:“这事儿干係可就大了!说是这次布政司的人换成了胡党,可能得想著法儿的为难您呢!”

周维岳略微皱眉。

那倒是麻烦了。

钱粮银税,这些都是洪武初年的高压线,若是胡党的人在这上面对自己动手脚,到时候胡惟庸案上,那位洪武大帝一怒,不分青红皂白就將自己脑袋丟到铡刀下削了,那找谁说理去

“这事儿老爷知晓了,到时候再看吧。”

兵来將挡水来土掩,自个儿比这时代的人多了將近一千年的知识,还能让尿给憋死不成

……

翌日。

事实证明,胡惟庸任左相这事儿对周维岳还是有影响的。

至少他一天下来走神的次数就多了许多。

好在丘县这么个小地方民风淳朴,也没那么多疑难杂症的案情需要处理。

相比於后世,大明王朝的律法要粗陋了许多,作为丘县父母官的周维岳,处理政务的时候更多的只要遵循“直觉”即可。

好比张家偷了李家两贯钱,那自然是判决张家退还钱款,然后再以偷盗数目为张家量刑,是抓是关自有定论。

再或者赵家修房占了王家一分地,那便把两人叫来协商,能赔偿就赔偿,不行就让赵家拆了房子。

所谓律法不外乎人情,只要是以人为本的角度出发,做出的判决也大差不差。

为官之道难的不是公平公正,而是在利益的驱使下依旧保持公平公正。

就好比同样是这两个案例,一个张家偷的两贯钱里愿意分你一半,甚至是全分你就为了免除牢狱之灾,而另一个王家的人不愿协商或是不满意赔偿,赵家的人转头就把赔偿塞到你手里,这时候你是否还能维持公平公正才是最重要的。

史书上盛誉的“青天大老爷”,实际上也只是做到了秉公执法这个最基础的东西罢了。

“华夏百姓的诉求向来就是如此简单,我又怎忍心与贪官污吏同流合污”

除了性格本身的谨小慎微外,华夏大地上这群可爱的百姓们,也是周维岳想要做一个清官的重要理由。

如此,又是数日,押送税粮的马车已经出发了两天。

受限於时代因素,这年头的马车便是满载也就能装五石左右,一百多石的税粮足足装了三十多辆马车。

周维岳和那位“师爷”李卓坐在最前列的空车上,身后跟著浩浩荡荡的马车车队,每车配两马三夫,足有百余来人。

“老爷,押送税粮没必要您去,这一路舟车劳顿,估摸著得四五日之久,您就在县衙等著小的们把这事儿给您圆圆美美办妥了不好么”

官方驛道修建的还算平整,一路上並不怎么顛簸,俩人尤有精力閒聊。

周维岳笑著摇了摇头:“可不行,布政司的人换了胡党,老爷我若不去拜謁,就该让人拿了把柄了。”

李卓面有感怀:“老爷您看著真不似十四五岁的少年郎,人情事故比卑职还精擅。”

周维岳呵呵一笑:“齐鲁大地可是孔丘故地,这地儿多少沾点人杰地灵,老爷我又承了洪武陛下的圣恩,开慧早些又如何了”

山东人在政治情商上从不落於旁人,便是在这大明朝也是。

周维岳说完,撩起马车上的帷帘,极目远眺。

纵是官道,窗外的风景也略显荒凉,无边落木萧萧下。

今年地里的收成实则不甚乐观,虽无大范围洪涝旱灾,但小虫小病不断,丘县一百二十亩的公廨田也就產出了二百四十石粟子。

公廨田尚且只有这些產量,更何况民田了。

也不知道百姓家中缴完赋税可还有余粮。

周维岳只觉得这场穿越改变的不只是身处的时间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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