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乌拉!(1 / 4)
树洞里的烛火“嗤”地舔着烛油,暖黄的光漫开,裹住满洞的松针碎,连空气里都飘着干木柴混着松脂的淡香。面包人把烛台往石桌上挪了挪,指尖蹭过烛台边的灰,眼神里藏着点小悬念,笑着开口:“朋友,这第一场仗啊,可有看头。你说说,面对铺天盖地的雷云、还有载着魔法师的飞毯,这次能撑住场面的主角是谁?”
他故意顿了顿,看着我猜度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浓:“你肯定想不到——是毛团子!”见我眼里露着诧异,他又接着说:“是不是觉得,这么软乎乎、飘来飘去的小家伙,哪能扛得住打仗?可别忘啦,他们是这片森林的精魂啊,根就扎在这草木里。”
“一个不行,两个凑;三个顶不住,四个、五个、一群上——他们凑在一起,能裹住半棵古树;细弱的小身子挤在一块,连魔法师的暗咒都能挡一挡。”面包人说着,还模仿毛团子晃光翼的模样,指尖轻轻扇了扇,“待会儿你准能听见,他们凑在一块,喊出那声又可爱又有力的‘乌拉’,比松针落地还脆亮呢!”
烛火轻轻跳了跳,把他的影子投在洞壁上,像幅软乎乎的画。他抬手拂了拂烛芯,声音软下来,却带着故事开场的郑重:“今晚的故事,就从这群小精魂的仗,开始讲……”
飞毯如墨色的云团铺在半空,每一块毯面都绣着波斯织金缠枝纹,羊毛的绒面在雷云下泛着暗哑的光。波斯魔法师们盘腿坐于毯上,指尖捏着镶宝石的卷轴,缓缓展开时,纸页上的古老文字竟浮起淡金的光——他们开口,声音裹着异域的腔调,像从一千零一夜的传说里飘来:“曾有那么一段久远的时光,精灵国度的上空,飘来一朵永不消散的乌云。它成群连片,裹着暴雨与雷鸣,把整片森林的天光都吞了去……”
话音未落,飞毯下的暗金色云团突然翻涌起来,细碎的金光在云缝里闪,像波斯锦缎上脱落的金线。下一秒,雷云像被无形的手推搡着,轰然压向林间——雷暴裹着暴雨砸下来,粗重的雨丝像银箭,砸在防御圈的藤蔓上溅起水花;雷声震得古树摇晃,枝桠上的松果“噼里啪啦”往下掉,几道闪电劈中树干,焦黑的木屑顺着树皮往下滑,连松脂都被烤得滋滋冒白烟,空气中满是焦糊与潮湿的草木味。
“这是波斯的魔法?还是他们国度特有的虚界能量形态?”我攥紧萨尔纳加琴,冰蓝火焰在弦上颤了颤,抵着掌心的温度竟有些烫。
“没错,是波斯人的‘故事咒’。”灰烬的声音在脑内响起,带着点凝重,“他们用故事当引,把传说里的景象拽进现实——故事讲得越细、越严谨,传送来的能量就越足,这雷雨自然也越真实、越凶狠。你瞧这铺天盖地的雨幕,连风都裹着故事里的戾气。”
不远处,苔灯的光团晃得厉害,几片灰色羽毛绕着它飘,像被风吹得打旋。用光团裹着本旧咒语书,书页哗啦哗啦翻得飞快,声音里满是焦急的闷响:“唉,这咒术太棘手了!明明你身上的魔力像藏了整片森林,却没经过专门训练,我手里那些能扛住雷云的大魔法,你根本接不住!”她顿了顿,光团蹭了蹭书页上的卢恩符文,语气又急又恼:“我明明记着世上所有卢恩和光轮魔法的形态,却只能用自己这点微光放放小护盾——真是急死了!”
雨还在下,雷暴的轰鸣压过了林间的一切声响,飞毯上的魔法师仍在低声吟诵,暗金色的云团还在往防御圈压,像要把这片森林彻底裹进他们编织的故事里。
雨早成了浊浪,顺着树干往下淌,在林间积成没过脚踝的水洼,卷着断枝、落叶往防御圈撞,“哗啦”声混着雷暴的轰鸣,震得耳鼓发疼。铅灰色的雷云压得极低,低得要蹭到世界树的冠顶,云缝里劈出的闪电像银蛇,把整片森林照得惨白,又瞬间跌回暗里。
我抬手抚上萨尔纳加琴,冰蓝火焰顺着弦纹漫开,张口咏诵古老的歌谣——琴音刚起,淡青的风之卢恩就从弦上飘出,缠向半空的雨幕,想拦阻那倾泻的雨;精灵们也同时抬手,淡绿的咒语光盾在林间连成一片,挡住往树洞里灌的浊浪,光盾与雨碰撞的地方,溅起细碎的光屑。
可这抵抗刚起,飞毯上波斯法师的声音就又飘下来,慢得像在念诵古老的传说,却带着淬了毒的压迫:“雷云就像灾厄,无穷无尽。这片土地的人们啊,即便拼死抵抗,最后也会被洪流卷走,连世界树的根须,都留不下他们的痕迹……”
话音落的瞬间,雨突然疯了般变大——豆大的雨珠变成了水桶粗的雨柱,裹着浓得化不开的黑色迷雾,从天上往森林里倒灌;暗紫的电流在雨柱里窜动,“滋滋”地舔着树干,刚被闪电劈过的焦木瞬间又冒起黑烟。黑色迷雾像纱幔,转眼裹住大半个森林,连精灵的光盾都开始发颤,琴音里的风之卢恩,在这狂雨与迷雾里,竟显得格外单薄。
我们的反抗如林间星火骤然亮起——淡绿的藤咒顺着树干往上爬,想缠住倾泻的雨柱;精灵的银白箭芒裹着光,射向半空的飞毯;我指尖的萨尔纳加琴颤得更急,冰蓝火焰在弦上绽开,风之卢恩连成浅青的光带,往雷云里冲。各色魔法光芒混在雨幕中,像碎星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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