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怒砸花柳巷(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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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着:利息九厘九,本金高得像座山,永远刻在纸上,像道剜不掉的疤。那是他们趁我晕着,逼我按的手印。

为了自由,我笑得更卖力,晃得更谄媚。

他们啐我贱骨头,骂我“八尺汉子偏生一副媚骨”。这些话全咽进肚里,咬着牙忍。

每到深夜,我就动用记忆权限,一件接一件复刻古董。

终于算着钱快够了,自由就在眼前——龟公却把我的权限捅给了掌柜。

掌柜捻着胡须笑:“小子,契约是我定的。加一条——你得一辈子帮我弄古董,想逃?没门。”

“从你按手印那天起,你的眼、耳、脸、这身腱子肉、你的权限,连你那玩意儿,早都是我的商品了。”

地狱才算真正开了门。

他逼我接更多客人,还得不停复刻古董。

我永远逃不掉了。直到那天,身体和能力被榨干,给客人斟酒时,一口血喷在酒杯里,我倒了下去。

他们把我丢在雪地里。鹅毛雪落进眼里,分不清是笑还是哭,只在心里念:这辈子,总算到头了。

我手臂上的青筋像蚯蚓似的突突跳,指节攥得发白。

灰烬的火苗在臂环上急得乱蹿:“小子!冷静点!快把臂环撑裂了!老灰我附在这环上,疼起来也跟剜肉似的!”

我眼瞳里燃着野火,牙缝里挤字:“td灰烬,你教我怎么冷静?看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人,就这么屈辱地死在雪地里——”

灰烬的火光颤了颤:“忍着!不许去!我不想看你重蹈覆辙!”

我猛地甩开手臂:“轮不到你教我从前!你把所有选择都摊开了,我还怎么赢这场关于‘存在’的赌?”

“所以这次你越不让我去,我偏要闯!”我盯着那盏暗红的灯笼,声音淬着冰,“把这地方掀个底朝天,把你的尊严、我的尊严,连根拔回来!”

我朝他们三个扬下巴,声音裹着狠劲:“敢跟我闯这销金窟,把它掀个底朝天吗?”

阮星若手里凝起细碎的光点,眉梢挑得老高:“木头!你去哪我去哪!这种腌臜地,本姑娘直接用神力炸成飞灰,连渣都不剩!”

范行摸了摸腰间的机关匣子,指节敲得匣子“咔哒”响:“帮兄弟找场子,哪能少了我?甭管是现在的你还是以前的你——小爷的机关,早馋血了!”

林婉儿指尖在罗盘上飞快划过,铜针抖得厉害,声音却稳:“检测到自我愤怒值80%,即将破界。闷葫芦,我必须去——不止为你的尊严,也为所有被这般凌辱的人。”

灰烬的火苗蔫了半截,语气透着认命的无奈:“你们……行吧行吧。丑话说前头,后面的事我可不管了!千万当心——我不想再开什么668号世界线了。”

我们一把推开那扇暗红的门,昏黄的灯影勾着人的魂。

罂粟的腥甜、胭脂的俗粉气,混着石楠花冲人的腥臊,一股脑扑过来。这混杂的香,腥甜里裹着腻,直教人胃里发紧。

老鸨满脸堆笑,盈盈走来:“四位少侠丰神俊朗,风华绝代,可是来喝杯花酒的?”

“姑娘小伙儿们,出来迎客咯!”

“来咯——!”

少男少女排成排,腰杆被无形的手拧着,硬生生憋出个八字。男左女右,像刚从模子里倒出来的坯,还带着没褪尽的僵硬。

脸上都挂着笑,却像是被按着头刻上去的。剑眉星目的少年,眼梢挑着媚,可那媚里裹着冰碴子,一眨眼睛就簌簌往下掉;泪带桃花的姑娘,颧骨上的胭脂红得发假,像刚吮过血,嘴角扯动时,下巴尖都在打颤。

活脱脱女娲凿子底下漏下来的残件。皮肉是鲜的,眉眼是亮的,美到能扎进人眼里——可再细看,那美里裹着的,是骨头缝里渗着的怯,是被掐着脖子强装的活泛,一碰,就碎成带血的渣。

灰烬愤怒地大叫:“td!老子444世就是这么活的!你看那孩子星星眼里全是冰,那姑娘樱桃嘴里是说不出的哀伤!td!”

他喘着,胸腔起伏得像风箱:“哈…哈…要掀这鬼地方,别碰第一层。花柳巷的脸皮。”

我:“还有里子?!”声音劈了个尖儿。

范行:“啊?!”眼睛瞪得像铜铃。

灰烬喉结滚了滚,没好气:“给老鸨一千文。说‘好姐姐,今儿不光风月,要赏花’。”

星若捏着钱袋,指节泛白,嗓子像卡了沙:“这是一千文。今天不止风月…”话断在舌尖,咽了。

林婉儿嘴角挑着笑,脆生生接上去,斩钉截铁:“好姐姐,我们更要赏花。”

老鸨眼皮一抬,笑纹堆起来:“哎呦,少侠们雅兴!里边请!”

她扬声喊:“玄玉,澈宁!”两个少年立在那儿,衣袂飘飘,眼波流转间,俊得晃眼。

“姒兰,姜蘅!”俩姑娘垂着头,眼尾红着,怯生生像沾了雨的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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