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启程(6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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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卷着 \"有教无类\" 的光晕:\"后生可畏,\" 他指着竹简空白处,那里正渗出范行机关翼的投影,\"记住,缝补历史时别把 ' 仁' 字缝丢了。\"

东君的五色云车紧随其后,车铃震落的不是星砂,而是少司命星象图里的荧惑星碎片:\"楚地的时空裂隙已稳,\" 她指尖的火焰化作护心铃形状,\"但 ' 滞' 神还在闹腾。\" 话音未落,庄子的漆园蝶突然扑进机关匣缝隙,每只翅膀都写着 \"逍遥游\" 的残句。

稷下学宫的钟鼓突然齐鸣,三千学子捧着竹简、算珠、星铃排成甬道。范行的机关翼刚展开就被塞了满翅膀的祝福字条,林婉儿的算珠袋里滚进颗刻着 \"经纬天地\" 的玉珠,少司命的银铃被串成灯串,照亮了宫门前的青石路。

\"该走了。\" 圣心的声音从机关匣里传来,匣盖突然弹开,飞出只由星砂凝成的玄鸟。玄鸟爪间挂着卷帛书,展开后竟是华夏的疆域图,咸阳城的位置烧着团幽蓝火焰。我摸着灰烬剑,剑纹里伙伴们的投影正与玄鸟共鸣,剑刃震颤时响起苏格拉底的临终叹息与存在的戏谑笑声。

当第一缕晨光掠过稷下学宫的飞檐,我们踩着学子们抛来的竹简桥跨过泮水。范行的机关翼驮着机关匣,林婉儿的算珠雨在前方探路,少司命的银铃音波震散了最后一丝虚界乱流。我回头望向天机阁,圣心的虚影正站在飞檐上,朝我们抛来颗燃烧的星砂 —— 那是比任何通关文牒都更烫的启程令。

秦国的烽烟已在天边燃起,而我们的剑刃上,还留着稷下学宫铜铃的余响。

当玄鸟载着我们的影子掠过泮水,我突然听见圣心的叹息从机关匣缝隙渗出。那声叹息混着星砂落地的轻响,让我想起三百年前她蹲在雅典卫城废墟里,用星尘给我捏小泥人的模样。

\"傻弟弟终于会自己撬钉子了。\" 机关匣盖上突然浮现全息投影,画面里的圣心,正把哭鼻子的小无名塞进陶瓮里躲雨。,小无名玩弹珠滚得满秦都都是坑。圣心用油擦我脸上的灰,指尖的星砂纹路痒得我直缩脖子:\"记住了,以后要做能劈开时空的剑,别学苏格拉底那老糊涂喝毒堇。\"

投影里的小无名突然抓起我的剑坯砸向陶瓮,溅起的火星把圣心的白袍烧出个洞。她却笑得前仰后合,用袖口的星砂补上破洞,补出的图案竟是未来稷下学宫的飞檐。\"你看,\" 她捏着我的脸晃悠,\"傻剑胚也能长成栋梁。\"

机关匣的投影突然扭曲,圣心的白袍换成了稷下学宫的素衣。她坐在天机阁的 72 面椅上,指尖转着玉珏,望着我通过女王试炼的影像轻笑。\"该走了,\" 她对着投影里的我说,\"西方的时空裂隙闹得比华夏还凶,老神仙们正缺个会缝补的。\"

我摸着剑刃上她当年刻的星轨,那些纹路突然发烫。十年前她教我认星星时,说北斗七星的勺柄永远指着家的方向,可现在她要去的西方,恰是勺柄背离的彼方。投影里的圣心突然伸手穿过机关匣,替我理了理歪斜的衣领,指尖残留着雅典橄榄油与稷下兰草的混合香气。

\"到秦国替我看看商鞅的断刃,\" 她的声音带着星砂特有的沙沙声,\"顺便告诉存在那家伙,他欠我的星尘赌约该还了。\" 机关匣突然合上,最后映出的是她转身离去的背影,素衣下摆缀着的银铃,正是少司命现在戴的那串的母铃。

范行的机关翼突然震动,驮着的机关匣渗出幽光,在我们身后织成星轨。林婉儿的算珠雨打在星轨上,算出的竟是圣心西去的航线。少司命的银铃与机关匣共鸣,铃音里藏着圣心哼的希腊民谣。

我回头望向稷下学宫的飞檐,圣心的虚影正站在最高处,朝我们抛来颗燃烧的星砂。那星砂在半空炸开,映出她当年捏的小泥人 —— 如今泥人手里的剑,已能劈开时空的裂缝。而她即将西去的背影,像极了当年苏格拉底走向刑场时,那道决绝又温柔的光。

华夏的烽烟在天边燃成火炬,我们的飞鸢掠过云层时,我听见机关匣里传来圣心的低语:\"傻弟弟,这次换你当别人的锚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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