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其六 台前幕后（3 / 3）

二位不知怎么称呼？我混江湖这么些年......\"话音未落，范行抱拳抢白：\"在下江湖草莽，这位就是给我拎包的小跟班。谁跟班啊！\"我急得跳脚，\"上回谁替你挨了醉汉三拳？\"石川憋笑憋得直抖，竹筷敲着碗沿：\"敢问少侠尊姓大名？\"范行一拍胸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得了吧！\"我往他后脑勺呼了一巴掌，\"你那点江湖阅历，跟我家看门大黄狗差不多！\"

\"且慢！\"范行突然正襟危坐，眼神变得深邃，\"那年我误闯贼寨，眼瞅着要成人肉包子......\"他绘声绘色讲起被老侠客搭救的惊魂夜，石川听得眼都直了。我突然举杯大笑：\"江湖再大，大不过兄弟这杯酒！\"三只陶碗哐当相撞，酒花溅了满桌。

怎么说呢？说什么？你不会又要瞎搞什么歪诗了吧？非也，只是感慨良多。

人在江湖飘，情义两肋插刀，同舟不同命，今日得欢聚！石川拍案叫绝：“好一个‘情义两肋插刀’！此言甚是。”范行亦点头：“江湖路远，唯情义难求。”我一笑举杯：“且饮此杯，敬这份难得的相聚！”那就不醉不归？在此三人举杯相碰，笑声朗朗。

！\"范行趁机起哄：\"要不咱们......\"话没说完就被我捂嘴：\"祖宗！宵禁！怕啥！\"石川得意挑眉，\"我听父王说，商君新法特赦一日，今夜秦都就是咱们的！\"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铁甲铿锵声。

\"石公子您这消息靠谱？\"我指着街角闪烁的寒光。石川眯眼一瞥：\"例行巡逻罢......\"话音未落，三个黑影唰地拦在跟前。范行眼珠子滴溜一转：\"军爷，我们这是庆祝变法呢！\"领头的卫兵冷笑：\"庆到衙门庆去！

跑！\"我一声暴喝。三人眼神唰地一碰，脚跟一蹬瞬间弹起，眨眼间就窜上房梁。卫兵们举着火把干瞪眼，夜风里只剩几片打着旋儿的落叶。

暗巷里，某个跟踪许久的密探掏出小本本：\"公子今日......\"笔尖顿了顿，笑着补上一句：\"结交挚友两名，性情中人。\"合上本子时，脸上竟带着姨母笑。

无名踹开吱呀作响的柴门：\"寒舍简陋......挤着暖和！\"范行一个鱼跃扑上床榻。石川抱着枕头直乐：\"本公子就爱这江湖味儿！\"我故意揶揄：\"夜里可别抢被子啊！\"三人笑作一团，月光从破窗溜进来，给满地狼藉的酒坛子镀了层银边。

晨光爬上窗棂时，王家公子四仰八叉躺着，口水都快淌到枕头上。范行半个身子悬在床外，手里还攥着空酒壶。无名蜷在床尾，嘴角还挂着笑。院外老槐树上，某个白影望着屋内，眼底泛起温柔涟漪。。

石川和我对视一眼，突然噗嗤笑出声来，笑得见牙不见眼。春风裹着桃瓣扑在窗棂上，

蹑手蹑脚蹭到榻边，我竖起食指：\"嘘——让这懒虫再赖会儿床。\"

说真的，你都不知道！从前大事小情全压在他肩头，常看他熬得眼尾泛红呢。如今咱们来了，总算能当他的左膀右臂啦！

要是我真戴上秦王冠冕，咱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光着脚丫满院跑？抱着酒坛子数星星？

\"必须的！那必须的！\"

王公子把酒盏往青石案上重重一磕，眼睛里跳动着篝火般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