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共沉沦(2 / 3)
眼周还残留着薄红,瞳孔骤缩,眼中水光摇摇欲坠。
安静许久的滕云越已炼化大半酒力,周身被温热的灵泉泡的舒爽,脑中还残留着些许醉意,看见沈止罹时,不假思索地拥上。
骇得忘记了呼吸的沈止罹,嗅见从身后飘来的一丝清淡酒气。
“呼吸,止罹。”
垂落在身侧僵硬的手被一只温热大手包着,轻轻揉捻,帮他放松因为过于紧张而僵直的手指。
酒意蒸腾,滕云越被泉水烘的熨贴,只觉浑身惫懒,他稍稍探身,下巴搭上沈止罹颈侧。
颈侧传来一道温热的鼻息,沈止罹浑身一颤,猛然闭上了眼,让滕云越瞧着发笑,向来坦诚的止罹,在此刻竟如同受惊的兔子似的。
沈止罹心乱如麻,思绪纷飞,他明明下的是一整瓶的凝欲藿,为何滕云越会醒来的这般早?周身大涨的气势还未收敛,滕云越一看便知,他又会如何看待辜负他信任的自己?
滕云越闷哼一声,尾音上扬,周身无一处不妥帖,还未完全褪去的酒意在体内游走,朝思暮想的人就在怀中,如此亲近的距离,他在梦里都不曾这般妄想过。
滕云越抬眼,密集的水汽凝在睫毛上,随着抬眼的动作滑落,眼睛有些许刺痛,他不敢眨眼,生怕这是一场美梦,眨一下眼便会消散。
他稍稍退开,不再给惊惶到了极致的沈止罹一丝刺激。
距离拉开后,滕云越才看见止罹颈侧的一颗墨黑的小痣,芝麻大的一点,因着这片皮肤常年不得见光,白的晃眼,那黑的愈黑,白的愈白,衬上还泛着红晕的脖颈,让滕云越心跳更加快。
约莫是怦怦的心跳声让沈止罹听见,他猛的一颤,仿佛陡然惊醒般,急切的想要离远些。
在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滕云越箍在沈止罹腰间的手率先发力,将想要离开的沈止罹牢牢拥在怀中。
沈止罹慌乱的挣扎,脖颈僵硬着,连头都不敢回,心头翻搅的愧疚,让他挣扎的动作都拘谨几分。
背对着滕云越的沈止罹心中升起一丝悔意,为何当时会头脑发昏的背对着滕云越,现下连挣扎都显得无力。
“好了,好了,止罹,没事的…”
滕云越将沈止罹牢牢锁在怀中,一手扣着沈止罹两只手腕,柔声安抚着。
沈止罹仿佛炸了毛的狸奴一般,一句话都听不进去,只一门心思的想从滕云越怀中挣脱。
激烈的挣扎让灵泉中泛起涟漪,越来越大,几乎将岸边的灵草淋的叶落花垂。
满满的愧疚和自厌挤满了沈止罹的脑子,惊惧之下,耳边嗡嗡作响,塞满了激烈的水声,听不见其他声响。
滕云越似是不耐烦了,将沈止罹往怀中一按,沈止罹浑身一僵,身体麻木了般,一动也不敢动。
滕云越见人安静下来,松了口气,神色带着几分压抑,沈止罹玉色的耳尖一点一点变得通红。
“止罹此为,是想尽快突破?”
滕云越无暇去管怦怦乱跳的心脏,满心都是沈止罹,声音柔了又柔,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的问着。
止罹外表温和,内心却极为敏感,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将他吓跑,若是这回不将此事料理明白了,自己一不留神儿,止罹肯定跑的连影子都不见。
如今他和止罹之间好似陷入了僵局,进一步,不得其法,退一步,情谊渐无,今日,便是个绝顶的好机会,虽然不知止罹为何作出如此举动,但他满意至极。
沈止罹没有说话,好似还未缓和过来。
滕云越也不催促,止罹从未主动向自己要过什么,这还是第一次,尽管过程有些奇怪,但他无比消受,心中没有丝毫介怀,若是能帮到止罹,便是一身修为全送给他又如何?
察觉到沈止罹的细微颤抖,滕云越眉心一蹙,凝出一丝轻柔的灵力,从二人交握的掌心,探入沈止罹体内。
许是因为沈止罹没有丝毫防备,灵力进入的很是顺畅,滕云越操纵着灵力,在沈止罹周身游走查探,在看见因为承受了太过庞大的灵力,而变得遍布细碎裂痕的经脉时,重重拧眉。
“止罹的法子想的不错,但太过激进了些,经脉的损伤虽于灵力流转无碍,但终究是一个隐患。”
滕云越说着,从体内抽出一股精纯灵力,探进沈止罹体内,将沈止罹体内经脉上的每一处裂痕都细细修复好。
一圈走完,一直闭着眼的沈止罹睫毛轻颤,心内惊疑不定,他这番作为,不渡竟然丝毫不生气,还有闲心帮自己修复受损经脉,怎会如此?
还未等沈止罹理明白,滕云越便慢慢撤回了灵力。
心脏跳的欢快,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似的,心悦之人就在怀中,温顺无比。
被极力控制的柔和的灵力在体内细细巡梭,一寸寸治愈着破损的经脉,慢慢退出时擦过周身经脉,带着股酥麻,沈止罹死死咬着唇,忍着这股麻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