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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善良。”

“嗯？”

酒吧里，一瓶金酒已饮过半，圆球冰块在杯子里滴溜溜地转，连冰块敲击杯壁的声音都透着寂寞悲凉。瞿素芳莫名其妙地被林怡拉出来，莫名其妙进了这种从来不会踏进半步的地方，看着她点了一瓶酒喝了一半，最后只从她嘴巴里撬出“有个老朋友妻子孕期莫名出血我爱莫能助却被怪罪了”，这样含糊不清的话。

瞿素芳看着林怡痛苦的样子，又重复了一次：“你真善良。”

“我哪里善良了？”

这个评价……倒是暖心。

从小到大，说她妖异，骂她洛丽塔，哄她乖乖听话，威逼利诱，坑蒙拐骗，什么遭遇都受过了，唯独没有人用这两个字评价她——善良。

“莫名出血有可能过度劳累，更大的可能之前有堕过胎的历史，由你手检查出来多尴尬。你避过，不伤害那个女人，不伤害你的朋友，还不善良？”

“这个角度倒是清奇。”

“也就只有同行才能了解同行。”

林怡迷蒙着眼睛，摁掉手机里苏为民打来的电话，举杯：“来，喝。”

她喝了很多酒，到最后，由酒吧里的酒保和瞿素芳一起扛着她上出租车。

第二天已经彻底忘记前天发生的事情，只是头痛不已。

“好难受。”她揉搓着太阳穴，抱怨。

瞿素芳说：“昨晚你男朋友打了好多个电话过来，你回一个给人家吧。”

“好。”

打给苏为民，苏为民倒没有怎么责怪她，只是叮嘱以后不许喝这么多了。

林怡臊眉耷眼地一一答应着，临挂电话时，苏为民提了一嘴：“傅博的公司好像出问题了。今天开车经过他们在市区的医院，好多人围在门口。你有没有回过家？”

“没有。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

“那就好。那些做生意的，谁知道外头招惹了什么人。要是影响到你就不好了。”

“我只是个小医生，天塌下来也得去坐门诊。你就少担心了。”

小苏同学这才放了心。

林怡的心却悬到了嗓子眼。

那心慌慌的感觉，不上不下地，好难受。忍耐到下班，立刻打电话给枝枝。

“枝枝姐姐，博爱天下那边是不是出事了？苏为民说看到有人围着。”

“听说是出了个医疗事故。现在已经摆平了。”枝枝说，“医生毕竟不是神仙，尽力了还被闹。很头疼的。”

“是吗？”

林怡挂了电话，留意了几天地方新闻，发现果然没有什么水花，才放下心去。

但是傅博似乎因此感受到私立医院不好做，在周恬静第一个孩子自然流产的同时，曾经红红火火开业的“博爱天下”私立医院，也静悄悄地停业了。

这么一来一回，傅博亏了不少钱，股价也跌了，身家蒸发一半。好在有之前的家底在，年底傅博交给股东的成绩单还是很漂亮，也仍然能够以本地杰出青年企业家的身份，亮相各个场合。

那年正好是他们本科毕业10周年，冬天的时候，他们组织了一场同学聚会。

非常意外地邀请了林怡。

“我不想去。”林怡一口拒绝。

枝枝哄她：“小怡，你得去。你是林教授的女儿，代表你爸去的。我们都很怀念林教授。”

理由如此，林怡没有拒绝的余地了。

同学聚会场面盛大，傅博和其余几个环境好的同学承担了全部费用，还请了专业乐队演唱助兴。林怡穿着黑色伞裙，白色上衣，头上戴着宝蓝软呢帽子，脚踩同色系鞋子，在枝枝陪同下进了会场。

看到那张和林乐东酷似的脸蛋儿，这些年纪比她大很多的哥哥姐姐们，纷纷自发鼓掌。

“小师妹也是医生，好样的！”

“林教授后继有人了！”

大家排成队，林怡一个一个握手过去，到最后，林怡已热泪盈眶，悲伤不止。

但就连她都比不上傅博的风头。

年岁渐增，为傅博身上镀上成熟男人的魅力，自带气场地出现，引人注目到极点。

大家同一时间发现：傅博身边没有带人。

“傅博，你不是结婚了吗？你老婆呢？”

“在家。”

“这么热闹都不携眷？”

“没必要。”

“你们该不会感情不好吧？”

“不会。”

无论旁人怎么打听都好，傅博惜字如金。喝了一轮酒，大家开始窜桌子，傅博来到林怡身边坐下：“好久不见了，小怡，觉得这里很闷吗？”

“还好。都是师兄师姐，不至于没有共同话题。”

他们当中，九成在医疗界已闯出名头，都是同行，林怡不愁搭不上话。她嘴里说着，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