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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怡,别哭了。这么大个人还哭鼻子,羞羞脸。”

枝枝直叹气,好在傅博要送周恬静回家,不在这里,不然就更难收场了。

林怡泪眼模糊地瞪着枝枝:“我失恋啊,失恋哭一下都不行啊?”

“你都还没开始恋,怎么失呢?”

林怡“哇”的一声就哭了。

枝枝摸着她乱糟糟的头发,说:“听我的话吧。他不是你的良配,你值得更好的。”

枝枝又怎么知道,林怡已没办法爱上别的人了。

她习惯了傅博的宠爱,任何一个男生比不上他。

更何况,他们已经相处了15年,人生有多少个15年?

在觉察到自己感情开始,就没办法回头了。

“枝枝姐,我凭什么输给那些女人?”林怡不服气地问。

“她们一点都不好,全是狐狸精。所以那种品味的男人你就没必要降格去争了。”枝枝抱住林怡的脑袋,款款相劝。其实她也知道,周恬静哪儿哪儿都比林怡好,但人心总是偏的,谁说不是呢?

林怡抽抽噎噎哭了很久,嘴巴咧成四方形,眼泪鼻涕一起滑落,枝枝看得又好气又好笑,擦掉半盒纸巾,才好歹把她擦得能见人。林怡说:“你带我走,我不要住在这里了。我要回去。”

“别啊。你现在一走,不就都知道你不喜欢周恬静了吗?”

“我就是不喜欢她,我讨厌她!”

“我的姑奶奶,那么大个人了还孩子似的。不看僧面看佛面,给点面子傅博。”

“那我怎么办?”林怡在屋子里烦躁地转来转去,“让我留在这里天天吃狗粮?我会得抑郁症的!”

枝枝当然知道她什么性子,不由得好生为难。

“姐姐,快帮我想个办法!”

林怡牛皮糖似的,贴在枝枝身上哀求。枝枝被她缠得没法,说:“办法是有,你得下决心了去啊。别到时候打退堂鼓,我的老脸就没处搁了。”

“遵命!”

林怡喜笑颜开,对着枝枝来了个标准的立正敬礼。

……

枝枝离开林怡房间,长长出了口气。

“真是前世冤家……”

“小怡呢?”

“傅博,你要吓死我!”

傅博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坐在一楼客厅的大沙发上,面前水晶烟灰缸堆起一座小山。枝枝厌恶地扇风:“臭死了,堂堂医学硕士如今变成烟酒油腻大叔,羞耻!”

“好,我不抽了。”傅博把烟头摁灭,塞了一颗薄荷糖到嘴巴里。

枝枝到他身边坐下:“你也真是的,那么突然带个女人回来。我也吓一跳。”

“你不是早知道了吗?”

“还好说,你连我都没有正式引荐过!小怡差点接受不了,一顿哭鼻子。”

“那么大个人了,还孩子一样。”

“小怡在我们面前永远都像个孩子。”

枝枝展示给傅博看自己衣袖上林怡的眼泪痕迹,傅博笑了起来。笑了几声停下来说:“你可别又撺掇她往外跑了。”

“你说得真奇怪,腿长在她身上,她要走,怎么怪我头上?”

“她跟在我身边长大,但思想内核受你影响更深。”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枝枝叹气,只可惜,林怡的精神内核,更像那个从来不曾谋面的师母李丽云。

“枝枝,看在老同学份上,别带走小怡。”

“然后看你带着别的女人入住这里,把她排斥在外,成为一个外人?”

“枝枝,别讽刺我。”傅博感到难堪了。

枝枝才不留情面,留情面就不叫枝枝,还得寸进尺,“呵,这房子本来是小怡的。算不算鹊巢鸠占?”

“枝枝!”傅博拍桌而起,“要不是我几次赎回,这里的房子早就转了不知道多少手了,小怡还能住在这里?”

“所以我不和你吵闹啊。我只是让小怡眼不见为净而已。”

“枝枝!你好刻薄!”

“刻薄?不,我对念恩望报的人永远都不会刻薄。傅博,不是我变了,是你变了,你连我也越来越看不顺眼,更何况是还在成长中的小怡?总有一天她会翅膀越长越硬,一飞冲天,难道你还打算用之前的手段,再次抛下她一走了之,吓唬她、威胁她?能威胁到她的事情,越来越少了!”

当年傅博釜底抽薪,在林怡高考之后的艰难日子里一走了之,成为三人之间永久裂痕。

傅博自知理亏,低着头,良久不说话。

枝枝冷冰冰地说:“告辞。”

……

林怡没想到,枝枝给她的方法,是跟院长说话,直接委派她到宁乡去对点帮扶。三年前在大山里看到的景象立马浮现面前,她拖着枝枝惨叫:“不要!我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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