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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和她聊聊？林怡想不出，这个老头和自己有什么好聊的。如果要聊关于傅博的事情，那是他们自家恩怨，她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女孩子，不愿意掺和到不属于自己的豪门隐私里去。

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林怡跟着老头来到咖啡厅里坐下。

老头和蔼地问了她一些私人情况，年龄在哪读书之类的，林怡一一回答了。

“你和傅博一起生活多长时间了？”

“两个月吧？可能更短一些。”

老头颇感意外：“但是刘之遥说你们一直在一起。”

“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爸忙于工作，没空照料我。傅博看我可怜，时时陪着我。”林怡不住拿眼睛打量老头。

他穿着墨绿色羊绒毛衣，卡其色长裤，如果不看那长满老年斑的脸，体型蛮年轻的。一点看不出真实年龄，也看不出刚刚才心脏病发作过，而且严重到下病危通知书那种。

老头说：“你胆子很大。”

林怡：“？”

老头说：“你知不知道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盯着我的眼睛看？”

林怡不解：“你又不会吃人，为什么他们不敢盯着你看？”

“可能我比吃人的怪物更可怕？”老头自嘲。

“不会啊，我觉得你很慈祥。”林怡说，“你是傅博的爸爸吗？”

“对。”老头一口承认，“但我一天养育的责任都没有尽过。”

林怡心想：这话不用你说我都知道了，傅博家里完全没有半点你的影子。我就听听他怎么解释？

“她是我的护士，在我身体不好的时候日夜照料我。那时候我还没有现在这么老，朝夕相处很容易生出感情来……后来就有了傅博。那时候我的生意出了点问题，需要家里支援。家里给我的条件就是不能离婚。她带着孩子走了，我没有放在心上，打算渡过难关之后慢慢补偿他们。然而我估计错误了，如果一个人铁了心要躲避另一个人，世界那么大，她有的是办法。”

林怡想起自己的妈妈，她有五年没有见过妈妈了，她轻轻叹了口气。

“等到我们恢复联系时，傅博已经读大学了，他们生活得很困难。我想要给他们一点点帮助，一开始她是不肯的。后来终于松口，让我可以尽一点心意，可是那会儿她也油尽灯枯，走到生命的尽头。我知道，她完全可以不原谅我，但她一向是个善良的人……善良是可贵的品质。”

老头捂住了脸，苍老的手背上青筋像蚯蚓般扭曲虬结，林怡很同情他，递了一张餐巾纸过去：“老人家，别哭了。”

“谢谢。”老人接过餐巾纸，擦了擦发红的眼角。

“然后呢？”

《射雕英雄传》里老顽童教郭靖的倾听技巧，百试不爽。

老人说：“我们就恢复了联系。可是傅博已经不需要我了，他足够优秀，有我年轻时候的影子……有些事情，错过了就错过了。”

林怡静静地倾听着过去的故事，物伤其类，她想她能够理解傅博的感受。

——他们，果然是同类。

“我听说傅博受了你爸爸很多帮助，本来想要帮你们一把。”

“不用，不客气。”林怡婉言拒绝，“现在傅博在资助我，我读书花不了多少钱。”

气定神闲的态度，让老人颇为吃惊。他问：“你花不了多少钱？”

“对呀！”

理所当然，因为从小物质不缺。

老人若有所思……

喝完了咖啡，吃光了果盘，老人微笑着对她说：“好了，谢谢你听我这些陈年旧事，我们现在回去吧。”

“谢谢您。”

林怡有礼貌地说。

老人到了咖啡店门口，宾利直接开到门口来接他。

林怡问：“你不回去了？”

“不用了。”老人看了她一眼，眼神深深，“和你聊了这么多，足够了。谢谢你，我亲爱的小女孩。”

林怡不明白，站在门口看着老人的车子开远。

回到家里，傅博坐在书房里。她以为傅博会对她问长问短，最少也问问老人和自己谈话的内容，但是并没有。傅博像以前一样，说了一句：“你回来了，晚饭想吃什么？”

除此之外，别无他话，让她感到很没劲。

三个月不见，这人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是不是人活得时间长了，对时间也开始没有概念了呢？傅博比她整整大七岁，这个年代，七岁已经可以形成两三个代沟了，何况傅博比他的同龄人成熟得多。在林怡16岁的世界里，三个月时间感觉有三辈子那么长。

年轻的时候就会这样，恨不得一秒钟学会一门学科，一眨眼过完一辈子。

不明不白地和好如初，星期天晚上傅博仍旧开车送她回学校。

“这段时间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