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 / 2）

她看到一张极为干净的脸。

剑眉长挑修长入鬓，短发根根精神，也许室内空调冷，他黑背心外披了件白外套。

是他？林怡皱起了眉头。

男生说：“你想看这本书？”

“刚才还想，现在不要了！”她气冲冲地，站起来。

男生愕然：“如果你要的话我让给你吧。”

他把书递到她面前，态度倒是很不错。

伸手不打笑面人，林怡接过书，也不好意思继续赌气了，瞅了一眼被自己踹过的膝盖，讪讪地问：“你的腿……没事吧？”

男生一脸莫名其妙，“你说什么？你认识我吗？”

怎么会不认识？刚刚在楼下还打了一架来着。

但这时有人在远处呼唤：“湛盛飞！过来一下！”

“来了。”男生答应着，奇怪地看了林怡一眼，走了。

林怡不及细想其中古怪之处，夹着那本《洛丽塔》，迫不及待地走到休闲区看起来。

“洛丽塔，我的生命之光……”

这本书语句冗长而无聊，翻译腔别扭得不要不要的。耐着性子忍耐下去，林怡看懂了。

三观粉碎一地，冷汗浸透背脊。

“小怡，原来你在这里啊！”刘卓倩寻摸过来，惊异道，“你怎么了？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很难看吗？”

刘卓倩摸出小镜子给林怡一照，林怡看到镜里的自己面色如鬼魅，额头全是青筋，眼睛是红的。

“啪！”她合上书本，“我没事！”

踉踉跄跄地走到书架旁边，把看了一半的《洛丽塔》物归原位，空调风吹得林怡脖子后面和背上阵阵发凉。她终于憋不住了，冲出书店门口，扶着柱子呕吐起来。

“小怡！”

刘卓倩吓坏了，跟着出来。

“小怡，你有什么不舒服吗？我送你回家？”

“不，我不想回家……”林怡怔怔地，两眼放空，脑子也放空。

回家？

哪里才是她的家？

是枝枝的单身公寓？还是锦绣路8号？

又或者是清城医科大学宿舍区2号楼教授宿舍？

不，那地方现在是傅博的……傅博把它买下来了……

葛可沁对傅博说：“你应该买本《洛丽塔》读一读！”

呵，后母是警示他，还是诅咒她？

还有，林乐玲说：“你是小妖精！”

天地之间茫茫然，刘卓倩问了一个极其难以回答的问题。

哪里才是她的去处？

林怡眼圈红了，刘卓倩越发被她吓住，竟不敢再问。

……

林怡决定出去工作，她跟枝枝说了：“我不回去了，你再收留我几天，我找工作。”

“你才16岁！”枝枝震惊，“小怡，你别说傻话了。”

林怡坚持：“不，我必须自食其力。我已经是孤儿了，孤儿没有资格想别的！”

“傅博可以照顾你。他为了你把房子都买下来了！”

“用什么立场来照顾？”林怡反问，“收养的话，他太年轻，我太老。如果不是正式收养的关系，我搬回去又算什么？”

那样实在太奇怪了，她不能接受！

枝枝作声不得，最后道：“好，我帮你跟傅博说。你尽管试试看。”

不知道枝枝怎么跟傅博说的，总之，原定好来搬家的事儿搁浅了。林怡开始找工作。

那年头招聘网站红红火火，但上面招的最少都要高中起。林怡这种情况，只能去中介或者劳动所找。她个子已经有165厘米，穿上黑色连衣裙，涂了口红，谎称自己20岁，竟然有人相信。

她很顺利地找到一份化妆品柜台的柜姐工作，体检后上班。

第一天，枝枝趁着午饭时间来探望林怡。

狭窄的后楼梯里，十来个各个品牌的柜姐聚在一起吃盒饭。楼道里莺莺呖呖，话里话外全是风流：“昨晚那男人厉不厉害？”

“搞得腿软呢。你等会儿替我站一站？”

“呸，我才不帮你。他有没有给你钱花？”

“当然了，他给我下单了一个蔻驰的包包。我跟他说不是新款的我不要。”

“蔻驰的也将就啦，应该要个贵点的。”

“没办法，他老婆管得紧嘛。”

林怡被排斥在一角，小口小口吃着自己的青菜叉烧饭。枝枝来到她身边，低声说：“这不是你的地方。”

林怡把脸转到一边去，不理睬枝枝。

枝枝叹气，无奈地走了。

柜姐要求穿高跟鞋，撸全套妆容，分两班。

早班从早上10点到下午6点，晚班下午6点到晚上10点。除了中途吃饭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