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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妇！欺负小孩子！”

那塑料袋里装着的东西极为沉重，抡起来呼呼作响，流星锤似的。枝枝及时赶到，救了林怡一命。林乐玲捂着脑袋，被她揍得退出了屋子。

枝枝指着楼道，霸气侧漏：“滚！”

“大婊带小婊，都是一窝婊砸！”林乐玲恨恨地说，“都不是好东西！”

她落荒而逃。

可乐的香味飘满屋子，浓褐色**沿着破损的塑料袋子滴滴答答往下滴落。枝枝把东西扔进垃圾桶里，这才回身去拉地上的林怡：“小怡，你没事吧？”

“我没事。”林怡浑身发抖，惊魂未定，可不像没事的样子。

枝枝想了一想，给她倒了一小杯平时自己喝的纯米吟酿。

林怡看也不看，全部喝光。

十分钟后，眼皮发沉。

“姐姐，我好困。”她含含糊糊地说。

枝枝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说：“睡吧。”

林怡在沙发上睡着了，一觉醒来，身上盖了张毯子。

太阳西斜，墙上挂钟指向数字五，她竟睡了整整一天。

枝枝还没下班，茶几上放着泡面和水果，想来是她重新出去买的。林怡感动了一会儿，没有碰桌子上的食物，换上干净衣服带了手机钥匙公交卡出门。

从枝枝家坐公交到她的家，要半个小时。

坐在双层公交车上看看街景，看看下班高峰期的人群，很快就见到清城医科大学那扇形似状元帽的大门。

林怡顺着校道溜达，路上见到很多熟人，一张张笑脸很亲切。她回到2号宿舍楼，才走到楼梯拐角处，正好听见葛可沁的声音：“你应该去买一本《洛丽塔》回来看看。”

“师娘，请让我保持对你最后的尊重。”

说话的男人是傅博，他语气冷冰冰，十分不高兴。

葛可沁哼的一声。

傅博说：“你可以走了。”

咦？这里不是她的家吗？为什么是傅博下逐客令，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脚步声响起，葛可沁出现在楼梯口，和林怡打了个照面。

母女两个，彼此一怔。

葛可沁脸色铁青，跟林怡招呼也不打，一阵风地走了。林怡三步并作两步窜上楼梯，傅博早就看见她了，开着门等她。

“小怡，你来了。”他一点都不惊讶，“我正准备去找你。”

“你把我家的房子买下来了？”

“是的。你后母不耐烦等贷款，要一次过付清，我费了点周折才把钱凑齐。”

林怡傻眼，狠狠愣在原地。

傅博把她往里让：“进来吧。”

她走进屋子，环视四周，屋子打扫得一尘不染。侯先生的用品不见了，葛可沁的东西也不见了，一切都和以前一模一样——和四年前只有她和林乐东父女两个住的时候一样。

傅博端了两杯茶出来，说：“坐。”

两人坐下，林怡把双手放在膝盖上，两眼死死瞪着傅博。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傅博把茶杯向她面前推了推，“你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可以问了。”

“葛可沁原本想把房子卖给我姑姑？”

“一开始协商的时候，确实这样没错。但你姑姑得了便宜还卖乖，竟然提出要用市面价钱的三分之二来买。”

林怡大惊：“她怎么开得了那个口！”

傅博勾了勾唇角：“很简单，把你应得的那份折算成这三分之一，然后托词交给奶奶保管供你以后念书使用，就行了。”

林怡几乎要拍桌子骂娘！

到头来最会算计的那个是她啊！

“什么钱到奶奶手里，最后还不是左手交右手？”她冷笑：“算死草呢！”

“好在你后母还算有良心，考虑到你，拒绝了。”

林怡稍稍觉得安慰。

果然是讲人情不如讲底线啊……葛可沁比林乐玲善良太多。

“才有了之后的乌烟瘴气，十几个中介来来往往地看房子？”

“嗯呢。”

林怡捧起茶杯喝了一口，手微微发抖。她又成了摆设，被人摆过来，摆过去，没有人想起应该过问她一句话。茶温热，她背脊被冷汗尽浸透。

还好有傅博……

还好……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

“你问。”

“她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洛丽塔》是什么？”

傅博顾左右言他：“这是无关紧要的闲话，你忘记它吧。很晚了，我们去吃饭，然后送你回枝枝那里？”

“傅博，你说了我可以问任何问题的。”

“我没有这样说过，走吧。”

她开始纠缠：“傅博……”

葛可沁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