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东海老丐(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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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执拗的光:“还……还有最后两针,扎通‘关元’和‘命门’,就能引这股力量暂时归顺……”

“不可逞强!你们呀!为了一个男人,让我说什么好呀!”夜雨沉喝一声,身形已如疾风般掠至夜柔身后,掌心稳稳托住她摇摇欲坠的后背,一股醇厚温和的内劲顺着她的脊椎缓缓注入,像暖泉般裹住她被剑罡反震得紊乱的经脉。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个女儿一旦认准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这是她义兄夜风(熊烈)的儿子,即使有生命之险,她也会以身犯险。“我以‘柔水劲’护你心脉,晨曦,你稳住孩子四肢,莫让他因针感异动伤了自身。”

风晨曦应声上前,指尖轻轻按住孩子的手腕与脚踝,力道轻柔却稳,既能固定住幼童娇小的身躯,又不压制那丝刚被唤醒的微弱生机。她抬眼望向夜柔,眸中满是担忧,却只凝声说了句:“师妹,我们在。”

夜柔靠在父亲的掌心,感受到那股熟悉的内劲正一点点抚平经脉里的刺痛,苍白的脸上终于泛起一丝血色。她深吸一口气,咬着牙捏起第四根“蚀邪列针”,目光死死锁定孩子小腹的“关元穴”——这是储纳元气的要穴,也是引动剑罡之力的关键。针尖刺破皮肤的刹那,孩子突然发出一声极轻的嘤咛,像是从深睡中被惊扰,小眉头紧紧蹙起,心口处竟隐隐透出一层淡金色的微光,正是那股剑罡之力被触动的迹象。

“噗——”反震的戾气如利刃般顺着银针倒灌而入,夜柔喉间一甜,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这次却被夜雨及时探出的另一道内劲截在半空,化作点点血珠落在青石板上。她浑身颤抖,握着针的手却没松,借着父亲内劲的支撑,缓缓将银针扎至深处。就在此时,孩子原本停滞的胸膛突然微微起伏了一下,一丝清晰的温热气息从他鼻下溢出,带着剑罡之力特有的清冽。

“最后一针!”夜柔眼中闪过决绝,指尖颤抖着捏起第五根针,对准孩子后腰的“命门穴”。这是维系生机的根本,也是剑罡之力蛰伏最深的地方,她知道这一针下去,反震会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猛烈。果然,针尖刚触到皮肤,孩子体内那股巨剑虚影般的力量便骤然躁动,淡金色的微光瞬间暴涨,夜柔只觉胸口像被重锤击中,眼前一阵发黑,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嘴角、鼻腔涌出,染红了她的下颌与脖颈。

“撑住!”夜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掌心的内劲陡然增强,像一道坚盾挡在她经脉之前。风晨曦也屏住呼吸,指尖凝起自身微薄却纯粹的内劲,轻轻点在孩子“命门穴”旁的辅助穴位上,试图分流那股躁动的剑罡之力。在两人的合力相助下,夜柔终于将最后一根银针刺入深处——刹那间,孩子体内的淡金色微光骤然收敛,尽数缩回心脉,他原本青灰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晕,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虽仍微弱,却带着真切的生机。

而夜柔再也撑不住,手一松,银针盒“当啷”落地,整个人软软倒在夜雨怀里,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却望着孩子,虚弱地笑了:“成……成了……”

“佩服,老夫佩服得紧!”一道沙哑嗓音裹着海风与鱼腥味,从楼下饭堂悠悠飘至二楼回廊,猝然打破针落之后的沉寂。

众人循声望去,狭窄的木楼梯上,一个乞丐模样的老者正慢吞吞登梯而上——他裹着件辨不出原色的破麻布褂子,补丁摞着补丁,边缘被海风啃得发毛,下摆还沾着几片干硬的鱼鳞,腥臭味随脚步一阵阵往上飘。乱糟糟的头发像团枯槁海草,纠结着粘在头皮上,夹着几根细碎干草;满脸皱纹深得能嵌进沙粒,眼角挂着两坨灰黑色污垢,唯独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浸在海水里的黑曜石,透着股与乞丐身份格格不入的锐利。

他赤着脚,脚底沾着湿泥与沙砾,每踩一步,老旧木楼梯便“吱呀”呻吟,仿佛不堪重负。左手攥着豁口粗瓷碗,碗边粘着干涸饭粒,右手夹根歪扭枣木棍,棍头磨得光滑,显然拄了许多年。快到梯顶时,他脚步微顿,抬脏污袖口蹭了蹭鼻子,目光却精准锁在夜雨怀中刚缓过劲的孩子身上,嘴角咧开个意味不明的笑,露出两颗黄黑的牙:“灵慧境护脉,《魔医经》蚀邪列针,再加个小姑娘硬抗剑罡反震……这娃娃的命,老夫不担心,倒是这小丫头,怕是要折损几年阳寿。”

原本被夜雨扶着勉强站立的夜柔,闻言喉间猛地一甜,一口鲜血没忍住喷了出来,溅在身前青石板上,殷红刺目。

风晨曦看清来人,浑身骤然一僵——这满手泥污、头发缠成枯草团的老乞丐,不就是近日常在听潮镇街头晃荡的疯丐?前几日她去渔市买海菜,还见他蹲在街口,攥着破木棍敲着地喊“海底下的‘老妖’要爬上来咯”,镇上人都捂鼻躲开,只当他胡言乱语。

夜雨眉头也骤然拧紧,掌心护着夜柔的内劲下意识沉了沉,可让他心头一震的是:老乞丐从楼下上来,又径直往自己这边走,明明擦着他与风晨曦的身侧经过,他这灵慧境的感知力,竟没察觉到丝毫阻滞,对方脚步轻得像海风拂过,连一丝刻意收敛的气息都没有。

老乞丐毫不在意两人的戒备,晃到夜雨面前,枯瘦手指先对着他怀中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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